顾哲端着水杯,坐着没动,语调散漫:“怎么了?”
简意问:“我怎么了?”
顾哲把水杯放在桌上,端了下身体。
“你一觉睡到现在。”明礼一只大手握着她一只小手,再抬起另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摸她的脸,“医生已经检查过,所幸没有大碍。”
简意别了下脑袋,一脸茫然:“顾哲,他是谁?”
“救你的警察。”顾哲挑了挑眉尖,“你被绑架差点儿死掉,这个警察叔叔舍己救了你。”
简意看着明礼,明礼同样看着她。
“简意?”明礼试探着叫了声。
“谢谢你救了我。”简意一脸诚恳,眼睛里都是陌生。
“简意,我是明礼,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明礼想吼,又不敢大声。
“你别碰我。”简意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扭脸向床里侧。
明礼鼓着眼睛瞪着她足足有三分钟,回头问顾哲:“她怎么了?”
“她醒了。”顾哲淡淡地说。
“我去叫医生。”明礼嚯地一声站起来,大步往门外冲。
顾哲朝着他喊了声:“警察叔叔再见。”
六个字里拐了八个弯,比唱歌还像唱歌。
明礼摔门出去。
简意转过脸,一脸平静地看着顾哲。
顾哲端起水杯喝了口,瞥了她一眼:“病房没有监控,没有窃听。”
简意瞬即坐起来:“我要喝水。”
顾哲:“自己倒。”
简意看着他:“我是病人!”
“失忆的病人吗?”顾哲嗤了声。
医院里突然一声狮吼,地震一样。
“傻逼。”顾哲放下水杯,又说了声,“傻逼。”
简意抽了抽嘴角。
顾哲又道:“一般我不说脏话,他是个例外。”
“我也是。”简意绷不住,笑出声。
简意笑过,小手抓着被角捏了捏,问:“他受伤严重吗?没事吧?”
“有事还能吼那么大声?”顾哲轻描淡写,“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你要觉得不过瘾,等他伤好了,我再把他揍进医院。”
简意咬着唇角:“没有不过瘾,就是……”
“就是什么?”顾哲撑着脑袋看她,“无聊?”
“不知道。”简意扭捏了下,“就是想看他着急吃瘪的傻样儿。”
“了解。”顾哲笑了笑,“这就是爱情。”
简意低头没有说话。
顾哲又拖着长调感慨了句:“说也说不清楚的爱情。”
*
医生很快过来,院长亲自检查,一个小时过去,并没有检查出大碍,脑部没有血块没有异常,脑部神经波动正常……
明礼在一旁急瞪眼。
简意觉得,如果搁在古代,明礼绝对是个让御医提头来见的暴君以及昏君。
简意偷眼去看明礼。
整个人傻fufu。
真想采访他一下,你这么傻经过你妈妈同意了吗?
医生摇着头离开病房,明礼站在简意病床前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跨步上前,抓着简意的手,看着她眼睛,底气十足地说:“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是你男人。”
简意满脸黑线,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她避开明礼的目光,去看落地窗前的顾哲:“顾哲,我不认识他。”
顾哲无奈,靠在沙发上说:“警察同志,你不能耍流氓啊。”
“我们以前……”明礼没再说下去。
如果不是屋里还有个顾哲,明礼真敢当场脱裤子把兄弟亮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