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问题的针结所在,是的,这两个女人为什么要找上门来,言下之意是说,你们如果不来,这场战争也不会发生,这根本是故意在挑事。
这个疑问句含了责怪的意思在内。
看得出来,敖辰寰感情的天平倾向于尹婉,白清幽与黛眉庄被她折磨成那样,也不见他为她们撑腰,尹婉不过是一句肚子痛,他就要陪着上医院。
不止黛眉庄,就连白清幽心中那情感的天平也失了衡。
“辰寰,你真的就这样宠着她,就连从小一起与你长大的清幽,你也不顾了。”
黛眉庄捂着心口走上前,含怨地质问着。
“眉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敖辰寰话语非常严厉,面情也说不出来的严肃,他的话自是蕴含了阴测测的警告味道。
敖辰寰,即然你如此狠心绝情,许多事情我也不想再隐瞒,知道吗?对,清幽。”黛眉庄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
“你颈子的那一圈又一圈的红痕印,是我让人趁你睡午觉之时抹上去的,那天下午,我一直缠着你,还让你围了那条粉红色的围巾,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清幽的眼睛张得比铜玲还大。
她纯得似朵白莲花,她真的不知道黛眉庄为什么要在自己脖子上抹那一圈又一圈的红痕印,还让她戴粉红色的围巾。
“辰寰,别怪我说出所有的一切,因为,这是你逼我的。”
黛眉庄的眸光狠厉地扫向了默不作声的尹婉。
“尹婉,你的父亲,在你心里是至高无上伟大的人,可是,他对于辰寰来说,就是一个活该下地狱的男人。”
敖辰寰面容的血色在一点一滴地褪尽,他苦苦隐瞒的真相就要在倾刻间呼出欲出。
“住口。”
下巴抽搐时,厉声冷斥。
“我为什么要住口?”黛眉庄仰天大笑几声,状若疯狂,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你跟我闭嘴?”敖辰寰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没想到,她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掌心上,兹牙咧嘴。
“尹婉,你的父亲是一个牲畜,是一个禽兽,当年,他那么小,不过才十一岁,你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吗?”
“黛眉庄,信不信我掐死你了?”
敖辰寰被激怒了,如一头狮子般冲着女人大吼大叫。
“掐死好了啊,掐死了也没有再打搅你与仇人之女恩爱了,敖辰寰,你就不是一个男人,我真瞧不起你,当年,她爸爸那样对你妈妈,你还这样护着她,爱着她,如果你母亲泉下有知,定会死不冥目,你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暴怒中,男人出了手,甩了黛眉庄两个大耳光,黛眉庄被打得披头散发,耳朵翁翁作响,脸颊似被雪风刮了一般。
“你找死我,我今天也要说。”被甩了两个大耳光,黛眉庄更加疯狂地陈述:“当年,你用刀在他额上刻了一个十字刀痕,其实,这并不是他恨你最主要的原因,他之所以将她恨得咬牙切齿,连你们的孩子也要是因为,十一岁那年,他闯进了他妈妈的卧室,而她妈妈的身上却压着你的父亲,哈哈……哈哈……”
终于吐出这段往事,这段往事不是敖辰寰告诉她的,而是她派人去调查出来的,就在尹婉回国的那一天晚上,他挣扎在爱与恨的边缘,抱着她喊着尹婉的芳名时,第二天,她就派侦探社查出一段秘密往事。
黛眉庄会知道这段往事,也在敖辰寰意料之外,她当众说出一段关于他母亲的不堪往事,根本是自寻死路,他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抬手,食指与拇指卡住了她的咽喉,女人刹那间呼吸困难,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白清幽吓得赶紧扑上来,捶打着男人厚实的腰身,哭喊着:“辰寰,你这样会弄死她的。”
“滚开。”敖辰寰气得七窃生烟,一把将白清幽甩开。
“你卡……死……我……我也要说……尹婉……你牲畜父亲强奸了他的母亲。”
那一刻,所有人几乎听到了女人骨节碎裂的声音,凝望着她的男人眸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如一匹原野上嗜血的孤狼。
男人的骇人模样让一屋子所有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佣人们僵站在角落里,尹宛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怔住,白清幽却不断地嘶吼着:“敖辰寰,不要这么野蛮好不好?”
纤纤玉指剥着男人死死卡在黛眉庄脖颈上的手掌,可是,手掌太用力,一根也剥不动,白清幽见好友眼睛的白眼珠子都眨出来了,即惊又怕,哭了起来。
呆愣了片刻的尹婉找回了自己失去的意识,狠厉的眸光扫向黛眉庄,突然,疯了似地扑上前,拍打着敖辰寰死死卡住女人的手掌。
“你胡说,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她要这个女人说清楚,她爸爸不会做出那种丧天害理的事情。
当年,敖辰寰不过十一岁,秀晴阿姨带着两个儿子那么艰辛,父亲不会那样对待秀晴阿姨的,不会,绝不会。
她不相信,绝不相信。
在她奋力的拍打下,敖辰寰松了掌,缓慢地退至一旁,任尹婉与黛眉庄两个女人吵闹。
黛眉庄呼吸着新鲜空气,气喘吁吁地吼:“你以你父亲多高尚,他不过是披着一只人皮的狼罢了,你以为你的秀晴阿姨真是脚踩空摔下楼死的吗?告诉你,尹宛,当年,他看到你父亲的罪行,就从屋子里奔跑出来,然后,你的秀晴阿姨也跟着跑出来,才踩踏楼梯摔下楼死的,你的父亲,是间接杀害他父亲的凶手。”
“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父亲那么慈爱,温柔,善良,正义,刚正不阿,他不会做出这种丧天害理的事情。
尹婉后退一步,面容刹那间失去了血色,慌乱中,她抓住了敖辰寰手臂说:“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敖辰寰低垂着眉眼,薄唇抿得死紧,一语不发,似乎正在刻意隐忍,黛眉庄的一番话让他回到了过去的一段思绪里,当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他尊敬的敖先生压在身上,他的母亲还发出那种令他心痛却无颜,又心痛的申吟声,这么多年来了,他一直就憎恨自己,那一年,为什么要贸然闯进进去。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他不再那个时候闯进去,就不会看到不该让自己看到的一切,那样的话,他也不会愤然离开,母亲也不会追出来,更不会在慌乱中踩空楼梯摔跤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