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不是不知道他委屈,可是又能怎么样,各自和各自的长辈关系错综复杂,生意上更是常年来往,没有谁会为了这点事去撕破脸皮。
想要守住自己心目中认为纯粹的感情,不去下海经商,是江怜南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他不想在利益场中迷失自己,也不想看透身边每一个人的真实面孔。
“嗯。”李冬终于知道,为什么跟江怜南接触的时候,很难找到清晰的感觉,因为对方骨子里是个挺成熟的人,其实每件事都会想很多,这跟小年轻谈恋爱的感觉当然不一样。
“我以前之所以会喜欢他,”江怜南说:“因为学生时代他跟你一样,是个很干净英气的人。”他侧头看着李冬,眼睛带欣赏:“但是也不一样,他锐利,你很温柔。”
大叔撅着屁股在桌布上摆弄食物,动作小心稳重,似乎他的咋咋呼呼只表现在感情上。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矫情?”李冬问。
“大家公认的。”江怜南说。
他拿出带果酱的面包,低头舔了一下沾在手指上一抹红。
“那你会改吗?”李冬又问。
江怜南扭头看着他,双颊鼓鼓地,然后摇头。
“哈哈哈。”李冬弯腰凑上去,他立刻闭着眼睛:“果酱不错。”李冬低头咬了一口他手里果酱面包。
江怜南睁开眼睛,马上凝聚了一层水雾,气的,然后把面包整个摔在李冬脸上。
“哈哈哈哈。”李冬笑。
他接住面包,吃了两口,递到江怜南嘴唇边:“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公给你分一点。”
江怜南直接趴桌布上,浑身无力,埋着脸没脸见人。
“你说什么?”又是媳妇,又是老公,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说什么?”李冬问。
“你喜欢我这样的吗?”江怜南露出一只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李冬。
“不是很喜欢,哎呀,”李冬立刻挨了一脚:“但是还凑合,能过。”
就看到江怜南抽纸巾,准备掉金豆子。
“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踢我一脚,”李冬捂着被踢的地方说:“他踢了我,我还不还手?”
大叔侧躺着,往嘴里塞了一粒葡萄,笑得眼睛湿润润。
“美大叔。”李冬捏捏他的脸颊。
“参参,你跟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江怜南蹭了一下李冬的指腹:“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发脾气的对象。”
就是圈里小受们经常囔囔的安全感。
“撒娇~发脾气~”李冬的口吻很欠揍。
“滚你……”大叔抄起一个橙子扔过去,又笑又生气。
江怜南全身上下,李冬最喜欢他的眼睛,笑如星辰,哭如雨后青山。
美确实美。
所以年龄什么的,他挺不在意,又不是没有爱过白发苍苍的对象。
李冬喜欢抛开虚拟的世界和美丽的驱壳,直接看透某个人的本质。
本质是好或是坏并不管,只看是不是契合融洽。
从这件事来说,他依旧坚持小市民的小安逸,又不失男人应有的洒脱和大气。
晚上,某酒店。
至少在床上这件事,李冬很确定大叔跟自己非常融洽,每一次都可以淋漓畅快,大呼过瘾。
“嘶……”但是大叔有个毛病,喜欢抓人。
李冬背上一道道的抓痕,大叔抓得越狠,他越狠,大叔越狠,死循环,无解。
“怜叔。”李冬突地喊他。
“嗯?”江怜南眼泪汪汪,抬眼望。
“喊我一声老公怎么样?”
“……”身下的人一哆嗦,泄了。
大·就这点出息·叔,懵逼过后,捞起枕头捂着脸,不知道怎么面对人生中最丢脸的时刻。
“没事,只是说明你喜欢我。”李冬拿开枕头,低头亲了江怜南的额头。
“我不敢……”喊一个小自己一轮还多的晚辈做老公,江怜南害怕以后难以忘记,会很痛苦。
“那不勉强你。”李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对方那什么了,他还没有呢。
周四上午把大叔送回家,李冬跟他约好周五见面,今天白天和晚上的时间自由安排。
江怜南点点头,也知道就算是恋人,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黏在一起。
可是回了自己家,仍然觉得心里空荡荡地,超级可怕。
还好晚上李冬给他打电话,一直说到睡觉之前,然后周五又见面,陪他压马路,逛商城,吃吃喝喝,开心地玩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