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三天之前有人告诉沈湛她将能够成功的从段衍的手中逃出来坐上火车,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赏对方一个白眼然后郑重告诉那人痴人说梦也要有一个限度。
但现在,沈湛已经对着对桌那个架着‘土豪金’看电视的小哥的手机背壳倒映着的她自己翻了好几个白眼了,惹得那小哥瞪了她一眼还将乘务员叫过来数落了她一通,她这才彻底确定,她真的从段衍那小别馆逃出来了。
就是她在学校的功课期末只怕要一片红了。
反正她这个完蛋货就算是去上课也得指靠考试前一周保证及格万岁。
一个多小时时候,火车到站了。
沈湛下车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给对面桌的小哥一个飞吻,惹得对方小哥又一个异样的表情。她大笑了几声,哼着网络上流行的‘神曲’领着她唯一的一个行李就往下走。
古典音乐什么的还是留给高雅的女人吧,她听个‘神曲’就够了。可到了站台哪里她又犯了难,出站口的地方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家像模像样的检查火车票,可沈湛楞生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寸头小青年。
那可不就是常年跟在段衍身边的保镖之一嘛。
她就这样大咧着出去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被抓住打包送给段衍。第二,被抓住第二天打包送给段衍。
可活人总不能够被憋死在火车站里面吧。
装成老人,没有道具。装成收破烂的,没有道具。装成卖花的……没有道具。
思前想后,沈湛也就琢磨出来了一个方法——从女厕所的窗口翻出去!
“那个女生?没有看到厕所打扫的牌子么?”一声大喝,沈湛踉跄了一下,躲闪不及,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保洁人员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冲她挥手,“去对面那个厕所吧,这个厕所要打扫了。”
她的计划就这样夭折在了厕所门口。当然,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站在检票口的小平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沈湛的脸色骤然一变,心中开始狠骂段衍,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小平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癖好,女厕所的事情还非得注意一下。
小平头皱了一下眉头,忽而低声跟身边穿同样衣服的人嘟囔了一声,紧着便进站朝着她的方向而来,沈湛一看苗头不好,在段衍学来的那些个狗屁淑女作势通通不要,拔腿就跑还没有忘记拎上比她可能还要值钱的包。
“沈小姐!沈小姐!”
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承认自己姓沈那就是真傻了。沈湛顾也不顾,一股脑往着火车站反方向窜流,窜流到一个拐角,感觉到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当下心惊。
一出不停又来一出沈湛下意识挣扎,甚至连牙口都磨得差不多,就等着在人身上留下一连串整齐的大牙印时,忽而听见了从身边传来的低声。
“沈小姐,我是来帮你的。”
沈湛便感觉到那人开始扯着她的手臂往人流的方向走,东拐西拐的拐到了另外一出站口,而在出站口处恰然停了一辆黑色的大众。
段衍的对手来挖墙脚?这是沈湛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可仔细一想,她近几年被段衍养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谁还能够放着一个勤快的小平头跑来挖她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