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以前就说过的?他和她说,她不能逃避,她要跳过肖越的坎儿,一切都会过去,她也能重新开始。
那个时候她信了,她选择了相信他,可是结果呢?她得到了什么?!
她是放下了对肖越的执念,可最后她还是溃败得一无所有。
程宥宁嘴角扬了一下,又把脸转过去,看着清澈泛着波光的湖面,眼神飘向很远的地方。
她不会再相信了,不会再相信他了,一切都会过去,这句话说的很对,包括他,包括她对他的爱。
陆珩抬手捏住她的下颚,转过她的脸:“丫头,你看着我!”
“陆先生,你说的对,我同意。”
她神色平淡,目光无波,微微垂着眉,显得很恭顺的模样。
“丫头!”陆珩微微蹙着眉,声音沉冷,“你是在怪我吗?”她怎么就这么排斥?!
程宥宁掰开陆珩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淡笑道:“没有,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最后一句,她轻轻咬着牙齿,说的有些重。
陆珩的呼吸骤然沉重:“把你置身危险之中是我考虑不周……”
“陆先生,”程宥宁摆摆手,打断他,“我觉得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如果你想说当时我和你去赌城的事,如果你想说车祸的事,没必要了,都是我自愿的,我只想问,你说的,会让我离开的承诺什么时候能兑现?”
陆珩双眉已经紧紧拧起,他目光一点点沉下去。
花香浮动,树影摇曳,本该是盛夏的落落风光,却在他们的沉默中变得异常诡异。
“你想去哪里?”最后陆珩沉沉的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想要去哪里?”
程宥宁眼圈微红,她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她这个样子,她审视了自己一眼,去哪里,她也不知道。
但是在哪里也比在他身边好,程宥宁想。
她愣了一下,陆珩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看着程宥宁,手机还在响,他站起身,到稍远的地方接电话。
程宥宁也舒了口气,走到头了,真的走到头了,有时候她想她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可是即使没有意思,她也没想过要死,她胆小,所以她总是苟且偷生。
哪怕生活艰辛,哪怕遭人非议,哪怕她被陆珩以类似于囚禁的方式禁锢自由,她也做不出极端的事情。
有那么多人,混得比她还惨,都好好活着,她这么胆小怕疼的人怎么可能去死,但是去哪呢?她这个样子!
程宥宁冷冷的笑了笑,难道离开陆珩她还活不了?搞笑!
“crys,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