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俊青不免心中一阵讥笑,但简云裳很快却又急着扯住卫俊青的衣袖:“殿下,殿下,你别误会,别误会,简秋出身卑微,他不过就是我在大街上捡到的一个乞丐,他虽然爱慕我,但是我从来没将他放在心上,他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
听了简云裳的话,卫俊青心中除却冷笑之外,竟然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面目可憎;能将一个男人的心彻底玩弄在股掌之间,看来这简云裳一向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不知不觉月色已经淡泊,卫俊青此时迈步安然从阴暗的刑部大牢走了出来,身后憋闷了许久的虬髯叟冷着一张脸说道:“殿下,你因何会突然对这个女人……”
“皇上现在的身体看上去并无大碍,但实则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皇后与诸皇子早已各有行动,你说若是本王能够利用一个女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皇位拿到手,那岂不是快哉?”
虬髯叟闻听此言,大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卫俊青。
森然冷笑,卫俊青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而后随意摆摆手说道:“不明白也不用急着明白,待到日后你定然就会清楚明白起来。”
天亮时分,靖国公府除却操练武艺的一些侍卫们早早起了床,像简思菱这种的,大概还在与周公会务,睡得不亦乐乎。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看到此时那正刚刚打完了拳,在擦拭着脸颊与上身热汗的靖国公梅菱风,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老爷,老爷,咱们府门口……”
“府门口怎么了?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咱的小菱儿还没睡醒呢,你是要吵醒她?”
梅菱风的一声怒吼,却使得管家嘴角抽搐了几下,心下道:老爷,我这几嗓子也不赶你这一嗓子啊!
眼见着管家此时又闭口不言,梅菱风没好气的又叫道:“到底府门口怎么了?怎么话又说道一半不说了?”
“啊?对对,老奴差点儿忘了,就说咱们府门口,那是,那是简家那两口子此时正跪在府门口呢!”
“谁?”梅菱风显然也因为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停下手中擦汗的动作,又看向了老管家。
“老爷,您没听错,是简刚两口子,此时就跪在咱们府门口,说是请大小姐原谅简云裳,求老爷开恩,救救简云裳。”
眉头深锁,梅菱风仔细想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的吼道:“他说救就救?他说放就放?当初他闺女害得我家菱儿脑袋开了瓢,这是老子跟他非要死磕到底不可。”
“可,可老爷,那简重涛也跟着来了,说大小姐说的,只要简刚夫妇能三拜九叩的来到咱们家府门口,那她就放了简云裳啊!”
“菱儿说的?这事你们都知道?”
管家隐晦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最后急忙上前,在梅菱风的身侧低声开口道:“老爷,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那简重涛拿着礼物上门,结果被大小姐给羞臊的又回去了。”
“回去还有脸再来?还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要脸了是不是?”
显然梅菱风并不怎么想要给他简家面子,但此时府门外却突然铜锣乍响,惊得院子里面的年雀儿飞起。
“菱儿啊,舅舅舅母来给你赔罪来了,菱儿!”
“……”太阳穴青筋暴起,梅菱风一下子将手中的汗巾丢在地上。
“老子这是给他脸了是不是?大清早的跑到我府上来惊扰菱儿的休息,他还真以为菱儿没爹疼没娘爱,任人欺负了是不是?”
说话间,梅菱风陡然披上了褂子,脸上一层阴云密布,直直朝着府门口冲了出来。
“别敲了,别敲了,再敲老子就给你们都打成棒槌你们信不信?”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下面正在敲锣之人手中的锤鼓落地,砸在脚面上痛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声张。
梅菱风眼中一片暴风骤雨,恶狠狠的盯着下跪的二人。
“你们两个是诚心的是不是?难道不知道这个时辰,我家菱儿还未起床吗?”
简刚听了这句话,简直就是差点儿将鼻子气歪。
昨夜被简秋横说竖说才勉为其难的想了这么个不算太丢脸的法子。
只要在太阳升起之前他们跑到靖国公府去道歉,到时候人来人往稀疏,大概也不会怎么丢脸,可没成想这梅菱风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磨着后槽牙,简刚跪在地上,拳头此时已经将地面上的尘埃尽数攥在掌心之中,横竖脸上都摆不出一丝笑模样来。
“靖国公,不,妹婿啊,我们这可都是为了裳儿而来,那可是简思菱她自己说的,只要我们夫妇二人三拜九叩的跟她道歉,她就出面救出我的裳儿,你们可不能食言啊!”大夫人急切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