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风倏尔冷漠起身,朝着卫俊青冷声冷语的开口道:“禹王殿下,请你自重!你以为本尊是能够被人收买的吗?”
听了这句话,再抬头看向了说话的蜀风,此时就连一向在后宫骄纵的太后也跟着有些怯懦起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扯了几下卫俊青的衣袖,这才又和缓了脸上的笑容。
“国师不用这么生气,青儿刚刚出口莽撞,还望国师不要见怪。”
“太后娘娘,本尊一向说话直来直往,若不是此时攸关国之大事,本尊又怎会轻易从天宫而来?”
太后润色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显然她对于蜀风这个人还是比较信任的,但是若说这唾手可得的皇位就此拱手让人,那岂不是让她们白白欢喜一场?
想到这里,太后又抬起头看向了蜀风,低声说道:“国师,难道竟没有化解的办法吗?”
“命数,如今系上了几条人命,又岂是能够轻易更改的?”
“那依你之见,难道还要本王将这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让人?还是说……国师觉得皇兄的哪位皇子能够胜任这个新君之位呢?”
蜀风分明就听到了卫俊青话语之中的揶揄与嘲讽之色,他不动声色的抬起头说道:“本尊只是说了实话,若是殿下不相信本尊的话,本尊也无话可说,就此别过!”
说到这里,蜀风像是一脸怒容的拂袖转身,而太后急切的喊道:“若是冒然登基,会有怎样的后果?”
蜀风不动如山的脚步继续朝着殿外迈了开来:“天机不可泄露,本尊只能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全在太后娘娘与禹王殿下的一念之间。”
话说,蜀风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太后此时却是后发的捶足顿胸:“这件事都怪哀家,若不是哀家一时小不忍,则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乱了大谋。”
“母后,您这是什么话?”
“青儿,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简云裳那个贱人欺骗了你我,她肚子里面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而是卫明琅的,哀家一时气不过,所以才……”
果然是母后……
卫俊青略有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同是女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是平日里一向与简云裳水火不相容的简思菱都没忍心对简云裳下手;但是母后却能够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出手如此毒辣……
这难道就是固守后宫这么多年使她产生的转变吗?
心中再次无奈的叹气了几声,卫俊青低声开口道:“母后,事已至此,你也用不着后悔,本王倒是觉得这蜀风不过就是危言耸听而已。”
“皇儿,切不可如此大意,也不可如此小瞧这国师蜀风,你可知晓,他素来就有神算子一称,想当年你皇兄是那么的依仗他……”
“母后,儿臣不是皇兄,而且你也看到皇兄的下场了;假若这蜀风真的这般神乎其神,皇兄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
经由卫俊青的安抚,太后到时或多或少的对于他的话有了一些平复的心情。
但她仍旧有些犹豫不决的看向了卫俊青,抓住他的手说道:“青儿,要不然这登基一事咱们暂缓,先将你皇兄的丧事办妥,咱们再另谋对策?”
“母后,你真是糊涂,若是此时本王不及时登基,只怕皇兄其他在藩地的皇子听到噩耗之后接踵而归,那到时候,本王才是难以操控这局面了呢!”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虽说卫俊青可是言之凿凿,但是对于蜀风的话,太后却也是将信将疑。
她倏尔重重的叹口气,低声说道:“要不然母后明日再去找那国师商量一下?”
“母后,此事儿臣心意已定,绝无更改的道理;再过七日,皇帝新丧之后,本王就要登基!”
“青儿……”
“母后!”
这一次,似乎是母子二人谁也不想要轻易妥协,最终太后只能泱泱兴的看着禹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望洋兴叹。
“其实……太后娘娘,奴婢倒是觉得这件事其实也没这么严重,你也知道咱们殿下一向吉人自有天相,而且他原本就有帝王之象,不过就是明珠蒙垢,如今晦涩了一些,想必日后很快就能过去的。”
“真的吗?”太后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叫着。
如今六皇子弑君杀父,罪证确凿,之所以没能将他铲除正是因为还没有新君登基,但皇后此人,众人却是再也没有谁亲眼见过了。
转眼,听到嘹亮的号角声,简思菱却皱紧眉头,似乎在今日显得格外的忧心忡忡。
殿外传来脚步声,那一声欢快的菱儿使得简思菱一阵心惊胆战。
她猛然间抬起头,却是一眼就看到了殿外走进来的一身鹅黄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