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直接丢了个白眼给他,她要是真听阮富的话,那顾瑾言恐怕就一眼不想多看她了。
有了财神爷的保证,阮绵绵顿时放下了心,她把这事儿告知了太太。
她隐约知道太太的计划,不过太太如何行事的,她却不知道,太太那边肯定还是留有人手的。
四小姐这几日厌烦得很,一想起在佛堂里的事情,她对阮绵绵母女俩恨之入骨,偏偏她又毫无办法。
之前她添油加醋地告诉大姨太之后,果然如她所猜测的,因为涉及到太太,大姨太十分重视,立刻就去找阮富告状了。
但是阮富最近几日被秦督军这事儿,闹得焦头烂额,大姨太还要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烦他,当场就把她臭骂一顿。
当然四小姐也没能逃过去,被狠狠地批判了一通。
“什么东西,爹真是不把其他人当人,除了太太和六小姐,其他好像都是死人一样,每次那么偏心,我不信以后等他老了,阮绵绵还能给他养老,去死去死!”
四小姐一只手拿着一个白布做的娃娃,另一只手则拿着针不停地扎着娃娃。
娃娃上面写着太太的名字和生辰,显然是对她已经恨之入骨了。
之前太太警告她的话,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她倒是想看一看太太究竟能送她一份什么大礼。
“小姐,您该睡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小丫头端着灯走进来。
四小姐又对着娃娃扎了两针,才找了个盒子装起来收好,往床上一躺。
她希望自己能做个好梦,梦里面能看到阮绵绵母女俩悲惨的下场,这样也好给她解解气。
床帐被放了下来,四小姐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已经进入了深睡眠之中。
原本让她睡觉的丫头则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有些阴鸷,她悄悄走到床边,先是轻声唤了两句。
四小姐完全没动静,这丫头又用力地推了她两把,四小姐依然一动不动,完全睡得跟死猪一样。
“四小姐睡熟了,进来。”她冲着外面喊了一句,立刻走进来几道黑影,轻手轻脚的像是鬼魅一般。
几个婆子将四小姐换了一身衣裳,连同床上的被子一起卷了起来,直接扛了出去。
在夜色的遮掩之下,这些人就像是扛着一具尸体一样。
她被塞进了马车之中,接手马车的人赫然是郭涛,不过他穿得十分朴素,而且带着大草帽,看起来就十分低调,驾着马车一步步往选定的方向走。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督军府就有了动静,毕竟像他们这种军人出身,生活作息还是很规律的,要早起训练。
一身板正的军装,被秦穆然穿的乱七八糟的,领口也松开了两颗扣子,不过他的身上带着一层露水,显然是刚跑完马回来。
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他正准备吃,外面副官就急忙忙地跑进来。
“督军,府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跟门房说是他家主人送给您的礼物就跑了。车上也用白纸黑字写着督军的礼物。”
秦穆然皱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说了这种明面上的礼物不许收吗?被其他人看见都不好,我还不好私吞,免得影响我的形象。哪家送来的?”
副官低着头道:“不知道,那车夫跑得麻溜快,站岗的门房想伸手抓住他,手腕却被震麻了,应该是练过的。”
“没出息的东西,今天中午罚那门房不许吃肉了,全部吃素!”
秦穆然明显是不高兴,饭也不吃了,领着人就出门去瞧瞧了。
他一出去就看到停在外面的马车,对着一旁守着的士兵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掀开了车帘。
顿时一片吸气声,里面横躺着一个女人。
“督军,是个女的,没穿衣服。不对,穿着一层薄纱衣,好、好看。是谁送的挺贴心的,还知道您是光棍呢!”
在最前面看见的士兵一溜烟跑回来,脸上红通通的,傻笑地搓着手。
“去你娘的,我才不要这种送上门的呢,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窑子里买来的,谁知道干不干净?最近那些老家伙给东西那么不痛快,或许就把主意打到这方面来了,万一找一个病重的,就是想让我操一顿就归西了!”
秦穆然边说边用力对准了那士兵屁股踢了一脚,军靴踢上去那自然是疼得,士兵一溜烟跑到后面躲着去了,不敢触霉头。
“副官,你说,这是怎么个章程?”
秦穆然手中拿着根马鞭,指了指马车里的女人。
那女人分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也不知道真睡还是装睡。
副官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片刻道:“督军,我认为这应该就是送给您的礼物,毕竟一般收买人都是钱和女人,之前已经送过一批钱了,女人送的还是少。有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或许那些商会里的老爷们,就认为您是好色的。”
“呸!”
秦穆然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屑。
“督军,这怎么处理?马上天大亮了,人一多就麻烦了。”
因为人昏迷了,就这么丢在这里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是把车拉进府里,那就更不合适了。
秦穆然指了指车上的人,不耐烦地说道:“既然她睡不醒,那就把她泼醒。抬水来。”
“督军,这么冷的天,要是冻死了怎么办?”
“冻死活该,连水都扛不住,还想爬我的床?我的女人从来不会这么柔弱!”
秦穆然毫不客气地说道。
士兵吭哧吭哧地扛了两桶水来,直接往车上的人一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