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如果我没碰上乔鑫,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

“嗯,”司骁骐坦然地点点头,“我是没想告诉你,不过其实也瞒不过去,咱俩那啥的时候你一看见我这一脸伤就能知道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

司骁骐坐起身来,挺正经严肃地说:“萧晨,我不跟你说是因为说了也白说。你摆明了不想跟我在床铺以外发生任何交集,我要真跟你说了,倒显得老子为了诓你来我家用手段似的,忒特么没劲!”

“可我现在还是被你诓来了。”

“!”司骁骐摇着一根食指说,“这可不是我诓你来的,这是小乔干的,我不知情。”

“有区别吗?”

“有啊,”司骁骐认真地说,“这区别大了,这说明小乔深知我心,而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萧晨被司骁骐的臭不要脸气乐了,他扯着嘴角说:“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你就说说,干嘛非得来你家,酒店为什么就不行……除了你没钱。”

“酒店?”司骁骐冷哼一声,十分鄙视地说,“什么人才会去酒店做?我又不是招妓。”

萧晨冷下了脸,眉宇间凝着火,司骁骐立刻乖觉地说:“……再说我也不是站街的。”

司骁骐接着说:“我不喜欢酒店,咱俩又不是做交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事儿在家做多爽。”

“谁喜欢谁?”萧晨眯着眼睛问。

“我喜欢你,而你喜欢跟我做。”司骁骐改了个说法,一点儿脸红的意思都没有。

“谁喜欢跟你做?你这是哪种意义上的‘喜欢’?”萧晨打死也不会相信司骁骐会对一个只上过两次床的人产生类似“爱情”的感情。

“哎哎哎,”司骁骐又抓抓头发,“你别抠字眼儿呀,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我真没拿你当炮友,我挺喜欢你的,你这人虽然脾气坏点儿,但人还不坏。”

“我脾气坏?”萧晨的眉头越皱越紧。

“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种坏坏的脾气。”司骁骐笑眯眯地又靠近萧晨,冷不瞅地就吧唧一口啃在萧晨的脸上,“反正你已经进来了,就别争了吧。你看,我家离你们医院才半站地,你要八点上班的话七点一刻起床都不晚,多爽!”

萧晨有点儿迟疑,他倒真是被那句“七点一刻起床”打动了,严重的失眠让他对于睡觉有种执念,显然司骁骐是催眠利器,有他在的时候自己随时能睡过去。如果能在司骁骐身边踏踏实实睡到大天亮,萧晨还真是可以考虑每次来司骁骐这间小小的半地下室做。

司骁骐瞄一眼萧晨,觉得胜券在握于是不声不响地又添了一把柴。他伸出手臂勾出萧晨的肩头把人揽进怀里,略微干燥的嘴唇贴上萧晨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看,我的床可比酒店的床大得多,你想怎么‘试’都行。”

司骁骐吹出起气流窜进萧晨的耳道里,钻心的痒,带着点烟草味的气息填充了他的鼻腔。这是一种浓烈的男性气息,带着汗水的味道,极具掠夺性。萧晨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他对司骁骐的声音全无抵抗能力,更无法抵抗他若有若无触碰着自己耳垂的唇。

“司骁骐!”萧晨咬着牙说,“你真想断条腿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操!”萧晨横过胳膊肘撞在司骁骐的肋骨上,司骁骐吃痛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就退了这么几寸的距离,萧晨顺势把人顶倒在沙发上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右腿一横就压在了司骁骐的小腹部,手掌作势卡在司骁骐的脖子上,微微眯着眼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司骁骐本来就懒散地靠着萧晨,被萧晨一突袭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地倒了下去。不过他倒也没想挣扎,只是乖乖地躺在沙发上,任凭萧晨的手掌卡着自己的脖子。他眨眨眼,牢牢地盯着萧晨,甚至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萧晨的手。

妈的!萧晨的右腿微微用了点儿力,司骁骐呲了呲牙认怂:“哎,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你要是朵牡丹花,我就是朵大芍药!”

萧晨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呛得自己直想咳嗽。

“萧晨,”司骁骐忽然换了一种口吻,嘴角也放平了,眼神也凝注在了一点上,他伸手摸摸萧晨的脸,用一种认真、甚至算得上是心疼的口吻说,“昨晚没睡好吧?”

“嗄?”萧晨被这种突变的曲风弄懵了,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眼睛里有血丝,”司骁骐微微粗糙的指尖划过萧晨的眼睑,那里薄薄的肌肤很快被这种触感刺激得有些泛红,“你今天有台手术吧?”

萧晨下意识地点点头。

“几个小时?”

“五个半。”

“那得累成什么样啊,”司骁骐叹口气,拍拍萧晨的脸颊,“松开。”

萧晨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司骁骐顺势翻身坐起来,拽着萧晨站起身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去睡会儿得了,吃饱饭睡觉最舒服了。”

萧晨站着没动,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那种无力感再一次涌上心头。他觉得司骁骐这只死小鸡它就不是普通的鸡,他简直是卯日星君下凡,本质就是个妖怪。跟妖怪斗,胜算实在不大,萧晨开始打退堂鼓了。

司骁骐按着萧晨的肩让他坐在床边,用一种几乎算得上是温柔的声音说:“歇会儿,睡醒了再说。”

司骁骐说完后松开了手,萧晨并没有站起来。

司骁骐蹲下身子,在床边的一溜儿矮柜里翻腾,萧晨坐在床边,能看到司骁骐宽大的肩背,脊骨凸出来,笔直的一道线,在白色紧身背心上分外明显,虬结的大臂肌肉群鼓囊囊的,像这个男人一样有力。

“给你!”司骁骐丢过来一件半新不旧的家居服,“换件衣服。”

“司骁骐!”萧晨攥着这件衣服,慢慢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在你这儿睡了?”

“没说!”司骁骐干脆地说,“不过,你到底睡不睡?不睡的话……咱们干点儿别的?”

“你要侍寝?”

“你翻牌子么?”

“我对上一个伤残人士没兴趣。”

“伤……”司骁骐气结,好笑地看着萧晨。

萧晨愣了愣,也觉得自己简直幼稚得一比那啥,忍不住也笑了。

于是两个大男人,一个蹲着一个坐着,在很近的距离下互相望着,笑声渐渐响起,回荡在这间小小的半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