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面色铁青:“芙儿,我问你,大武小武他们,为什么要去蒙古军营?”
郭芙眼神闪烁,喃喃地道:“还不是我看那个杨过不顺眼,骂了他们两句没用,结果他们一气之下,就去……”
“你……你这个惹是生非的丫头。”郭靖指着郭芙怒骂,他大部分精力,都在守城上,根本没心思,照顾郭芙。
郭芙一脸委屈,急着分辩道:“是他们两个没用,又不是我让他们去……”
“好。”郭靖将袍袖一甩,“既然是他们自作自受,那就让他们死在敌营,也算死得其所。”
“唉!你怎能……见死不救?”郭芙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向着郭靖瞧去,眼泪泫然欲滴。
郭靖用袍袖,一路将郭芙赶了出去:“走走走,别在这里烦我。”
等到郭芙含着眼泪离去,郭靖叹了一口气:“洪大哥,我要到敌营去了。”
洪金点了点头:“我知道,郭靖兄弟,我陪你一起去。”
“不,大哥,这万万使不得,敌营当中,有太多危险,我怎能让你冒险?”郭靖一脸的惶然,他连连地摆手。
洪金微笑道:“你又跟我客气?想当年,多少枪林箭雨,我们没闯过,还怕他区区蒙古大营。”
郭靖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觉心中一阵热流涌过,纵然是身处乱世,纵然是面临强敌,却是毫无惧意。
蒙古大营。
此时的主帅是忽必烈,他正在金色大帐中,招待金轮国师等人,突然听到有人传报:“郭靖来了。”
忽必烈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他离此地还有多远?共带了多少兵马?”
“就在帐外,并没有什么兵马,只带了一个随从。”兵士恭敬地答道。
忽必烈一愣,在金轮国师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帐外,只见并肩站了两人。
“哈哈,不愧是金刀驸马,真是好胆色。”忽必烈面色如常,脱口赞道。
郭靖淡淡地道:“我那两个劣徒何在?”
忽必烈拍了拍手,立刻有蒙古勇士,将五花大绑的武家兄弟,一路推搡着过来。
“呀,两位勇士远来是客,岂能如此对待?快松绑。”忽必烈故作大方。
“不用。”郭靖嘿然道,他一个纵身,到了武家兄弟面前,然后并指如刀,在他们身前一划。
那粗壮的牛皮缆绳,如同被利刃切过,碎成一寸寸,散落在地上。
武修文和武敦儒两人满面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向着郭靖磕头。
郭靖心中气恼至极,可看到他们狼狈样子,知道吃了不少苦头,陡增怜惜,徐徐说道:“本领不济,就不要出来献丑,懂吗?”
武修文和武敦儒两个人,连忙点头,他们纵起轻功,一路惶惶然而去。
忽必烈笑道:“我在蒙古草原,早闻郭叔父大名,知道你是一等一的射雕英雄,以此大好身手,岂能埋没?来人,取酒来。”
手下轰然答应,不多时取过酒壶酒杯,只见都是上等金器。
忽必烈亲自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郭靖,另一杯自取在手,道:“我代表父王,向你敬这一杯。”
郭靖一言不发,取过金杯饮了,神情显得极为豪迈。
忽必烈脸上浮现笑容,将两个金杯斟满:“郭叔父是当世英豪,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当今宋廷无道,陷民与水深火热之中。我蒙古顺应天道,高举义旗,解民于倒悬,救百姓于水火……”
不等忽必烈说完,郭靖神情陡然暴怒,他将衣袖一拂,一道劲风扫过,金杯金壶一起跌翻,酒水撒了忽必烈一身。
“够了,忽必烈,你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谁不知,蒙古兵残暴无比,所过之处,鸡犬不留。郭靖大好身躯,岂能为昏庸宋廷卖命,我这一腔热血,是为大宋朝千千万万百姓而洒……”郭靖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眼神特别明亮,充斥着慑人的光芒。
谁都没有料到,郭靖会突然间暴怒,忽必烈只吓得脸面变色,金轮国师等一起踏前一步。
忽必烈怒道:“郭靖,你别不知好歹。你不肯降,难道还想走吗?”
郭靖傲然道:“我们一生纵横天下,只凭你这蒙古阵营,只怕还挡我们不住。”
忽必烈咬牙切齿地道:“真是反了,快给我拿下。”
嗤!
金轮国师的金轮,带着呼呼风声,向着郭靖飞了过去。
其余的人等,一拥而上,想要将洪金擒住,他们一个个,都如凶神恶煞一般。
到了这种地步,洪金不再有丝毫留手,他猛地一拳捣出,拳势如同惊涛骇浪,将潇湘子等人一起逼开。
双方都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高手,战斗瞬间就到了白热化,精彩杀招迭出,令人眼花缭乱。
忽必烈眼中,有着极浓重的惊奇,他叹息道:“如郭靖一般的人物,可谓百年罕见,象他这样的高手,中原竟然还有人并肩,真是藏龙卧虎,不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