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文约苦笑:“那你们都喜欢什么?比如说花盆吗……?”
他食指在土里戳了戳,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眉头瞬间蹙起,吃痛的‘嘶’了一声。
海芷兰饶有兴致:“碰瓷?”
“是有个东西扎了我一下……”
胥文约将手掌摊开,甭管是哪个指头,没有一点伤口,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海芷兰夸他:“手挺漂亮!”
胥文约:“……”
806路公交车到了,这次海芷兰的运气比较好,车上窸窸窣窣的还有座位。
“叔叔,和你聊天很开心,不过我得走了。”
这次海芷兰去学校走的和上次不是同一个路线,结果居然又一次巧遇胥文约,不能不说是有些缘分了……
“咦!”
海芷兰惊讶的看着手里的花盆,湿润的泥土中央,冒起了一个白点——那当然不是土壤里的杂质,而是种子发芽了。
***
一个高二学生,常年缺席会如何?引发每日坐在教室里日复一日上课的同学们的好奇呗!
天气回暖了,海芷兰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薄外套,今年较为流行的小脚牛仔裤,这是她前几天新添置的。海芷兰又瘦了一些,从前的衣服穿不了了,而今套上合适身材的衣服,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虽比起班上的女同学还是不能说一句‘苗条’,但是再叫她一声‘肥猪’就有点违心了。
“回来啦,感冒好了吗?”
温焘是最先给她打招呼的,海芷兰没有上昨天的晚自习,美美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的来上课。现在早自习还没有开始,她正叼着一包牛奶在喝。
“班长!”
温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左边是你月考的卷子,各科都在里面,右边是这十几天老师发的所有试卷,你有空做一做。恭喜你,考进了前十。”
海芷兰含糊的翻了翻,发现文件夹里的卷子被整理得很好,新卷子也就罢了,连月考的考卷都没有一丝折痕,可见收集的人非常用心。
“谢谢!”
对于闯进前十,进步非常大这一个消息,海芷兰倒不是很惊讶。自从她出了车祸之后,感觉从前蒙在眼前的一层阻隔她接触世界的东西就消散了,她再看人看事,就觉得格外的清楚明白。
从前她学一门科目,偶尔会有‘找到这样的脉络这一科就可以学好’的一闪而逝的灵感,但永远抓不出。住院期间发现温焘送来的笔记,特别是关于‘高中数学’这个科目,人家就学得透彻:逻辑分明,重点把握准确。
海芷兰是文科生,大部分科目要靠背诵,对在医院无所事事的她来说,这就简单了。底子薄弱的英语、数学没那么容易能补起来,所以她只考进了前十,而不是第一。
没关系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总的来说学校还是个相对较为简单的‘小社会’,成绩就是基础指标。
首先,她得要是一个优等生,说出来的话信的人才多。
“喂,老师说了,教室里吃东西,否则要罚款。”
指责海芷兰的是程光,两个人当过一阵子同桌。海芷兰偏头往她后面看了看,果然发现正在往这里看的张珊珊。
哎哟!现在的小姑娘不得了,容不得别人和自己暗恋的人说两句了。还惯会拿别人当枪使,在背后紧紧盯着,也不嫌猥琐。
海芷兰收回目光,看向程光:“同学,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程光:“……”这个发展有点不对,海芷兰不是该被吓得直接丢了牛奶吗?
“那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海芷兰,老师没教过你不用用手指指着人家吗?这样不礼貌,也不能随便叫人‘喂’,这样显得没教养。”
程光:“……”
海芷兰:“对了,牛奶是液体,和你保温杯里面的水是一样的存在。拜托你,找茬能专业一点吗?别着急啊……反正还有一点时间才上早自习,要不你去找你主子问问,换个招再来我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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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教室围观的众人:“……”
程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张珊珊。
温焘:“行了,都坐回位置上。”
他叹了一口气,过去喊张珊珊门口说话去了。在温焘面前,张珊珊可以说是非常听话的,喊她出去一下都不带犹豫的,可是海芷兰知道这事情没完!温焘要真能劝住张珊珊哪怕一星半点,张珊珊能一天到晚跟疯狗似的咬人?
早自习一般是没有老师过来的,可是今天曲珂柏来了,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粉色的短旗袍,外面套了一件薄风衣,头发用细簪子盘起来,显得特别年轻。现代社会,人们的生活过得越发的好了,很难从一个年轻女性的外表看出她到底多少岁了,二十几?还是三十几?
曲珂柏这一身打扮,走出去说是二十五六的小姑娘也没有人怀疑,事实上她已经三十几岁了。
“我妈说没有生孩子的女人都显得年轻…”
海芷兰听前头的男人跟同桌讨论,后来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话题,嘿嘿嘿的低笑。她对班主任曲老师的事情不太清楚,但她好像在学生了是一个褒贬参半的传说。
“我们每个月都要换座位,大家都知道规矩。我念名字,班长贴纸条,早自习下课之后同学们对号入座。”
曲珂柏惯来不喜欢站在讲台上,她喜欢高高的坐着,俯瞰下面的同学。
“这次月考的第一名是温焘,进步很大呀!”
温焘已经被称赞习惯了,闻言只是笑了一下,将手里的便利贴沾到桌子上。
曲珂柏继续往下念,不时点评两句:“齐雪梅,这次发挥不错,前进了两名。李爽……”
名单一直往下念到了第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