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花夫人虽然没有女儿,不过侄女外甥女总还是有那么几个的,实在不行,把亲孙女养在身边疼也是一样的啊……
眼见着话说到这份上了,陆小凤还不开窍,花伯母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了,横下心来,直接道:“前几个月,七童和你去了一趟太原,当时我就看出来了,七童怕是有些喜欢那个叫做上官飞燕的姑娘吧?”
陆小凤并不意外花夫人知道上官飞燕的事情。
当时,上官飞燕闯入百花楼,事情闹得并不小,然后又在百花楼中借住了几日,等到后来珠光宝气阁中又是一番变故,就是阎铁珊,也和三童五童他们有些生意往来……
想到这些,陆小凤只觉得有些内疚,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上官飞燕盯上了花满楼的。不过,上官飞燕的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依花伯母的性子,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和他翻旧账啊……
花夫人也不管陆小凤心里在想什么,脸上更是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为难得动了心,却遇到了上官飞燕这么一个孽缘的小儿子伤感,然后却是又露出了一丝笑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七童的心性一向温柔平和,便是碰到了上官飞燕,我知道七童也是看得开的。”
“这是自然!”陆小凤点点头道,花满楼的心性善良舒朗,少有人能及得上。便是陆小凤,对此也是极为赞许的。
花夫人道:“七童在家里年纪最小,又从来喜欢侍弄那些花花草草,从来不喜欢插手家里的生意的。不久前,七童给他大哥来信,说有个朋友想要买下西湖畔的一块地,我们还都有些好奇,那个朋友是谁呢!”
陆小凤依旧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他恍惚觉得,他好像渐渐的有些回过味来了。
花夫人继续道:“本来买地卖地就是一桩生意的事情,那姑娘当时也是按价交了银子,还又送了谢礼,中间还有七童背书。当时我们就觉得,这姑娘有礼数会做事,然后今天,又收到了人家姑娘派人送过来的年礼,礼数周到不说,还特别的记着别人的情分,真是个好孩子……”
“觉非行事,一向恩怨分明……”陆小凤也只能随口附和着打着哈哈,就像当初阎铁珊救了她,即使还有伤在身,为了救下阎铁珊,她也毫不犹豫的扬剑站在了西门吹雪的面前。
“那姑娘的名字是叫做觉非呀!”花夫人有些欣喜道:“觉今是而昨非,是个好名字!”
陆小凤低咳了一声,故意小声解释道:“觉非的名字,大抵是出自‘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之意。”
花夫人断然道:“反正是个好名字,不过,人比名字更好!”
“伯母说的是……”渐渐觉察出哪里不对的陆小凤,刚刚打岔没打过去之后,心中更觉不妙,已经有些不敢再往下接话了。
一直在旁边当壁画的花老爷子终于捋了捋胡子,笑呵呵的开口道:“小凤啊,我听说,七童在杭州的时候,和叶家那姑娘的交情也不错?”
陆小凤道:“觉非其实并不长住杭州的,她店里的生意,也都是交给伙计打理……”
对于陆小凤的辩白,花家二老直接当做没听见,两位长辈俱是笑吟吟的盯着他,给陆小凤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花夫人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感叹道:“七童除了你们这些朋友,鲜少和别人交往了,我看他和觉非那姑娘的关系就挺好的。”
陆小凤已经被逼得快要哭出来了,最后挣扎着喃喃道:“七童心性善良,便是百花楼的邻居,没有人不觉得他好的。”
花夫人根本就不接陆小凤的话茬,最后,索性直接单刀直入的开口道:“伯母听说,觉非那姑娘也是自己一人吧?小凤啊,她一个姑娘家,虽然武功好,一个人住也没什么。但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她自己一个人,也会觉得冷落……”
略微停顿了一下,花夫人最后拍板钉钉的说道:“要不,你就先悄悄的帮伯母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
陆小凤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绿了,心道,除夕夜的时候,觉非分明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虽然有西门吹雪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陪着在天泽楼前的台阶上吹了整整一夜的冷风,也不可能热闹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