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笑着弯下腰:“妈妈,他们,今天上学啦!”
曼文先是一愣,上学?两个软乎乎的小家伙这么快就上学了吗?他们在学校好不好?有没有哭?会不会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啊?
然后曼文又愣了愣,转头看另一边的离烟,歉疚地捏了捏她的手。因为她不记得离烟上学第一天有没有哭,有没有被欺负。
毛毛慢慢挪过来,小小声问团子:“哪个学校?哥哥待会儿抽个空过去一趟。”
团子忙摆手:“不用不用。”
毛毛:“要的要的。”
爷是过去给宝贝们撑场面的,谁要是敢欺负爷的小宝贝,爷就吃了他!
盛爷抬手,不耐烦地把这家伙拎走:“要你费什么事,你觉得爷的儿子会被欺负?笑话!”
毛毛拉着他家阿赞的手:“那等等我俩一起去接他们放学好不好?他们肯定很想我了。”
盛爷更加不耐烦的甩开这家伙的手:“喜欢就自己生,抢我儿子算什么事!?”
毛毛幽幽回头看离烟,毛妈毛爸也看离烟,团子也看离烟,离烟……低头玩曼文的手指头。
***
大家一起把曼文送进手术室,刚才的欢笑一下全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担忧。
“肯定没事的。”毛毛对着空气傻里傻气地说。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摘除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几天后还要进行化疗。曼文的麻药还没醒,一直沉沉睡着。离烟一直握着她的手守在一旁,她对毛毛说:“我从没有这样长时间跟我妈妈呆在一起过,毛哥,其实我现在有点开心。”
毛毛揉了揉小妹儿的脑袋:“傻丫头。”
趁着曼文还没醒,毛毛出去了一趟,却不是去幼儿园给书言书俊撑场子,而是拐进了玉城最繁华地段的其中一条小巷。
冒记就是开在小巷里的,所以毛毛将第一家分店也选在了小巷里,他喜欢这种感觉,闹市中有一处地方,带着家的味道,疲惫的旅人停下脚步,进来坐一坐,吃一碗热乎乎的食物,满足地出去再次迎接风霜。
这家冒记闹中取静,虽然在小巷中店租却一点也不便宜,毛毛在看过店面后直接买了下来,房主原本不肯卖,说什么都不肯卖,他才不怕这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
可下一秒,小巷外停下一排黑车,黑车上下来许多人,那些人各个孔武,排列整齐地走进来,站在了店门外面,齐声声地喊道:“大哥!”
店主顿时软了态度,半卖半送地把手续给过了,想跟这个小混混一样的男人交个朋友。男人一甩他那火红头发,递了一张卡:“以后来我店里,vip价。”
那架势,风*骚到没了边了!
原店主诚惶诚恐地接过卡,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里,出来后才反应过来:嘶,这不对啊!一张卡就打发我了?我还没搭上交情呢!
可他不敢回头去,因为惹不起。
只不过几天,店里就有模有样了,毛毛一头扎进厨房,叮叮咚咚一阵响,然后拎着两个保温桶出来了。
“又拿包子来气我吗?”曼文瞪大了眼,这些人一个个真是太讨厌了,明明知道人家不能吃!
毛毛嘿嘿笑:“专门给您做的,等医生说能吃了我给您热热。”
其实等曼文能吃了再趁热拿过来也行,可毛毛就是不放心留着他家小妹儿一个人对着她那整天黑着脸的哥哥。
曼文有些吃惊,看着毛毛:“你做的?”
毛毛特骄傲,又带点晚辈的小腼腆:“嗯。”
刚做完手术的人其实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曼文却有些饿了,她稍稍坐起来点,问毛毛:“里面是什么?”
毛毛蹲在地上给曼文摇床,笑呵呵的:“包子,还有点儿鸡汤。”
床摇到正好的位置,他看曼文靠着舒服了,站起来再接着说:“鸡汤我滤过油了,只放了一点点盐,喝起来很清淡的。”
曼文十几年如一日的保持好身材,不用说肯定是在饮食上下了很多功夫,毛毛怕她不爱喝,所以提前报备一下。
“那包子呢?”曼文倒是不在意了,经过了生死,谁还会非要滤过油的鸡汤才肯喝?她倒是十分在意那传说中的包子。
说到包子那就更有话题了,毛毛索性搬了张小凳坐在曼文床边,掰着手指跟她数:“时间不够啊,我怕面发得不好,就烧了一锅热水,想用热气发一下。”
曼文皱眉头:“太热了面都死了!”
毛毛倒是大吃一惊:“阿姨您这是深藏不露啊!”
曼文哼了哼:“这辈子谁还没蒸过两个包子!继续说!”
她的伤口疼,只能这样转移注意力。
这个热气啊,不能太热了,温度要刚刚好,所以我就跟守祖宗一样守着它。毛毛把一对大拇指伸到曼文眼前,“我一直捧着面盆呢,都烫红了!”
曼文看了看,是挺红的。
毛毛又说:“我看着那白花花的面团发起来,就知道这包子皮口感一定错不了!阿姨我不知道您爱吃什么馅儿,就做了最清爽的青菜馅儿,青菜碎里放点生姜沫沫,吃起来就会特别好……”
“我爱吃三鲜馅儿的。”曼文突然说。
“……”毛毛呆了呆,然后笑了,“您现在不能吃那个,以后我专门给您包一锅。”
“包子几个褶子?”
“没数,反正特别漂亮!”毛毛一甩头,意思是,我都这么漂亮,我的包子肯定也漂亮啦!
就冲着毛毛刚才说的那些,曼文就对他另眼相看了,她没想到隔壁冒家的小儿子会有这一手,他这样,有点像某个人,那个人也是,会做全天下最好吃的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