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少爷。”秋寒赶紧回答。

“那就好。好好养伤，早些回来。”顾辛松的语气毫不掩饰内心的盼望。

等秋寒依依不舍挂了电话，大卫才从窗子那边走过来，蔚蓝色的眼眸在晕黄的灯下显得有些灰暗：“寒，要不要弄点宵夜给你吃？”

“不用了，谢谢大卫。”秋寒刻意保留的客气令大卫有种近乎崩溃感。

“寒，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来对我？我们，我们的关系早已熟悉到超越某种戒线了。”他指秋寒的身体，他已完全熟悉了。

“大卫，我没有把你当陌生人，当然也没到你所祈望的那种程度。有些事情，不用因为什么超越而有所改变的，心仍然固守在某个地方，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的。”秋寒对大卫从不隐瞒，也不想隐瞒，他是聪明人，他需要的是坦诚相待。即使是伤害，他也选择现在伤害他，不想故意留到最后成了一种暧昧时才来提醒对方。这，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寒，难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开心吗？我也需要一种安慰。”大卫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只能苦涩地假装自己能顶得住这些酸痛的感觉。

“大卫，在感情上，我不想你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不想试着要你来了解我对少爷的感情，但是你明白的，勉强只会得到更多的痛苦，而且你也不会快乐。”

“没关系。寒，我愿意象你守护感情一样守护自己的感情。”连大卫自己都很讶异自己对秋寒的耐心。象当初他特训野外求生时，六伏天在热带丛林猎杀鳄鱼时，比石化比耐力，他终赢了鳄鱼。他相信，他也可以赢秋寒的。只要，只要顾辛松对秋寒玩暧昧语言的面具被撕碎，让秋寒看到其内在的虚情假意，那他大卫就有机会了。

对于大卫的执着，秋寒觉得无语了。原来觉得相处时轻松愉快，自从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之后，秋寒就无法真的做到忽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这里面没有爱情，只有一种杂着尴尬的感动，一份很复杂的感情逗留在心里面。他只盼望自己的身体能早点恢复，尽快回到少爷的身边去。

“戴迪卫克准备和米柔小姐结婚了，他有跟你提起吗？”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无情地刺过了秋寒脆弱的心。

没有一点思想防备的秋寒真的呆愣了，良久才从切痛中惊醒，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地望着天花板，淡褐色的瞳孔已蕴出一层水泽，然后颤抖着覆上眼睑，纤长的黑睫毛下隐隐有水光划过眼角，很快就逶迤到耳涡。

“寒，如果觉得难过，就告诉我。让我来帮你。”大卫攥紧他有些凉的手真挚道。

“没有！我不难过，我替少爷感到开心。”秋寒仍然紧闭着眼睛，声音里却异常的冷静。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正接受时，才知道心竟然可以痛得这种地步。一段段写着少爷名字和记载他的记忆片段再也无法完整了，全坍塌成废墟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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