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我这个老太婆不敢死?”卢老太太仰着满是皱纹的老脸,气势汹汹的瞪着于晚,“少阳好歹是你的弟弟,你对于牧那么好,对少阳也得一碗水端平呦!你要做的太绝,狗急了都会跳墙,不然,不然,我真死给你看嘞!”
于晚最讨厌被人威胁,也搁下狠话:“就算你现在死我跟前,我也不会给你们一分半毫!想死,随你便!”
“这个贱人,跟你|妈一样贱!”卢老太太气坏了,不停的咒骂着于晚和于晚的母亲。
于晚双拳紧握,全身紧绷,“你再骂我妈一句试试?!”
卢春花怎么咒骂她,她都可以当听不见,但母亲是她的底线。
“我就骂怎么了?贱人生的女儿,同样都是贱骨头!你|妈不要脸的踩着我们林家人的脸面,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让你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想跟我们林家撇清关系,你撇清得了吗?你个贱|胚,骨子里还不是流着我们林家的血……”
“把嘴巴放干净了!”陆时熠怒声喝止。高大的身躯挡在于晚前面,目光凶冷警告的盯着卢老太太。
他都替于晚心寒。
卢老太太让于晚一碗水端平,那她呢?
同样都是她的孙子孙女,她为了小三那俩孩子,恨不得吸干于家的血肉,连命都能豁出去。
而且对于无耻的人,你根本没法跟她讲道理!
卢老太太因为上次被陆时熠骗的事,本来就对他耿耿于怀。眼下,又看到他护着于晚,更来气了。这会连同陆时熠一起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飙。
说于晚把陆时熠弄到她公司去上班,分明不怀好意。想老牛吃嫩草,连自己弟弟的发小都下得了手,不要脸。
说陆时熠好好的陆家少爷不当,跑来给于晚当小白脸,更不要脸……
“你们这对狗男女,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你们会遭报应的呦!”
“你们这对奸夫□□,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
“啪——”的一声巨响,于晚从陆时熠身后出来,扬手就给了卢老太太一巴掌。她面颊紧绷,红唇紧抿,浑身散发着冷厉的寒意。
卢老太太当下就被打蒙了,那个“西”字还卡在喉咙里。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捂着被打的脸,气急败坏,“我是你长辈,你居然敢打我?你个畜生,反天喽,反天喽!”
“我就打你了,你又能怎么样?”于晚用她刚刚说过的话,回击着。
这是于晚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人,打的还是她名义上的奶奶。对卢春花她从来都是一忍再忍,或许她这副恶毒的嘴脸,于晚找就想打她了。
不得不说,这一巴掌下去,她心里痛快多了。
而此刻,卢老太太如同发了疯的泼妇般扑上来,边骂边撕扯着于晚的头发,想要将她撕个稀巴烂。陆时熠占着身高优势,将于晚的脑袋和身子紧紧护在怀里,所有拳打脚踢,都落在了他身上。
于晚下车之前,陆时熠就给小区保安打了电话。这场闹剧,在保安匆匆赶来,将陆老太太拖走后,总算渐渐平息。
“于晚,你给我等着嘞!少阳生日那天我要见不到股份,我绝不会放过你——”卢老太太被架走后,她尖锐的声音,还从夜幕中隐隐传入了他们的耳里。
……
“没事了,人已经走了。”
于晚还维持着,被护在怀里的姿势未动,陆时熠也站着没动。他能感觉到怀里沉重的、疼痛的呼吸,在他胸膛起起伏伏。
陆时熠知道,此刻所有安抚的语言,对于晚来说,都没用。
他圈着她腰的手未动,另只手抬了抬手,只能隔着羽绒服,无声的拍抚着她的背。
此时此刻,于晚的心,很累很累。
每次卢春花在她面前出现,场面都堪比打仗……
两人站在别墅外,不知抱了多久。直到冷风不停的灌入他们的衣领,直到耳朵都被冻的麻木,于晚才缓缓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她望着跟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慢慢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似乎呆了很久,于晚神情略有不自在,这才与他拉开距离。
“那个……”陆时熠想说点什么时,于晚忽然“呀”了声,指着他的脸道,“你流血了!”
“啊?哪里?”
“下巴这。”
陆时熠顿时嗷嗷叫:“啊啊啊,我不会毁容了吧?你快帮我看看!”
于晚凑近看了看,显然是刚刚被春花用指甲挠伤的,冒了些血珠,“不会。只是几道抓痕,过几天就会好。”
陆时熠“我靠”了声,“被疯狗挠的,更严重啊!不消个毒,我这脸没法要了!领导,你家里有没有酒精,快帮我消消毒吧。”
于晚在他强烈的要求下,只能将人领进了屋,又去储物室找来了医药箱。给只破了点皮,却夸张的非要消毒的人消着毒。
陆时熠像个超大号的玩|偶熊一样,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沙发上,微仰着下巴,任由着于晚摆弄。
于晚的动作很轻柔,她嘴上虽说着他太夸张,但还是给他认认真真的消毒了好几遍。
此刻,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陆时熠能将于晚每根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嗯,很浓密,也很纤长,微微卷翘着,眨动间,就像羽毛不停的煽动着他的心跳。
尤其是陆时熠一想到,于晚今晚是为了维护他,才动手打的卢老太太,心里忽然像裹了蜜。就连酒精刺激着伤口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再一想到,今晚他抱了于晚那么久,心,荡漾得都快飞出来了。
陆时熠一脸的享受,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呢。
“好了。”于晚将棉签丢进垃圾桶。
“这么快啊?”陆时熠嘟囔了声,心有不舍。他抬了抬下巴,故意矫情,“我忽然感觉好疼好疼,你再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