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智友微微叹息,“人就是那样,一旦绝望,说什么都不再有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办法,或许能够让他们树立信心,那就是让他们亲眼见证奇迹!“
说到这里,荀智友用力一捏拳头,“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治好一个患者!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有一名免损伤寒患者康复,就能让他们相信,这病并不是无药可医!”
齐院长沉默了一下,才轻轻点头,“这么说,你其实早已经有了决定了?”
“嗯!”
荀智友轻轻点头,“不管她出于什么动机,只要她还想活下去,那么起码比那些完全绝望的患者,要好很多。不过这事,我也得见见刘月倩的父亲,看他怎么想,如果他不同意,那也我们也只能再慢慢想办法。如果他同意了,那我就再冒一次险,努力去尝试一次!”
“可是……”
齐院长想到刘月倩父女之前对荀智友的态度,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小荀,他们那么仇视你,你就不担心治好了她,她却不领情,还反过来找你麻烦么?”
“哈哈,这事没啥好担心的!”
荀智友笑着耸耸肩,“虱子多了不痒,现在几乎整个红土镇的人都仇视我,也不多她那一两个。”
随后荀智友见了刘月倩的父亲,也就是当日领头要找他算账的那名中年人。
不过此时,刘月倩的父亲的确如同刘月倩所说那样,已经处于半崩溃状态,连仇恨荀智友的心思都没了。这个中年人,已经失去了太多,唯一的女儿也染上这不治之症。只要刘月倩能活下来,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征求到了刘父同意之后,荀智友思索再三,最终决定让刘月倩尝试他配制的中药二。那种药药性相对平和,效果还算可以,持续性也比较长,算是比较适合患者的。
中药二起效果速度比较慢,短时间看不到结果,疲惫不堪的荀智友在护士把药给刘月倩喂下去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昨晚聚精会神的做了一晚上手术,上午又连续给多名患者施展针灸术,此刻荀智友早已经心力交瘁。可是他依旧没办法去休息,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随时需要他来忙碌。免损伤寒传染病,目前还没有找到可控的办法,红土镇卫生院的患者,早已经破百。而且有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那些缓解药物是荀智友配制出来的,说什么也不肯用药,导致重病患者数目多了很多。
尽管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可是荀智友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疲惫的荀智友习惯性走到停车场边的台阶上坐下,点燃一支烟。
他刚吸几口,刘玉娥就缓步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荀智友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就接着吸烟,并未开口说话。
刘玉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声开口,“荀医生,我想找你聊聊。”
荀智友闻言,拿下嘴里的半截香烟,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轻轻摇头,“刘姑娘,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聊的。”
“呵呵——”
刘玉娥轻轻笑了笑,微微摇头,“我不这么觉得,起码你可以说说你的往事,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