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不知怎的,傅野竟有了一种受审判的感觉。
白晚回来得很快,他仿佛就只是晨起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还穿着普通的运动服,戴着一顶棒球帽,没有任何修饰,面色有些疲惫。
不过他是清醒的。
昨夜的醉酒就仿佛一场大梦。
傅野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想要伸手去拉他,被白晚错开了。
“你看我这样,像不像江之鸣?”
白晚站在他跟前,一字一句地问。
“……”傅野烦躁地一抹脸,“你乱说什么?”
“这顶棒球帽,不像他戴的吗?”白晚把帽子摘下来,扔进傅野怀里,“你好好看看。”
傅野的手一顿,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
“我看到你们了。”白晚面无表情地说,“就昨天,在恒安路,我出了事故,头被撞了,正想给你打电话,就看到你和江之鸣,走进了一家会馆。”他的音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江之鸣就戴着这样的棒球帽,他是不是怕人认出来?”
白晚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傅野就越是胆战心惊,他忍不住站起来,辩解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白晚,昨天、昨天是……”
“你别急。”白晚望着他,轻声道,“我给你机会解释,顺便将他投钱给你开公司的事,解释清楚。”
傅野深吸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
“这种事,你觉得能瞒住?”
“对,他是提出来要投资,但我拒绝了。”傅野清清楚楚地说,“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不可能会要他的钱。昨天,是他通过一个我们都熟识的乐坛前辈,作为中间人,约我见面。但饭后那位前辈有事先走了,他非要去林间会馆再和我聊一聊不可,我想有些事还是说清楚为好,便答应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也明确告诉了他,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
傅野按住白晚的肩:“白晚,我知道你很缺乏安全感,但是两个人既然在一起,请你试着相信我,好吗?”
白晚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问:“那你还爱他吗?”
压在肩头的手收紧了一瞬,又放开了,傅野坦然地说:“我爱你。”
白晚嘴角轻轻一翘,眼神中竟有了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他从裤袋里掏出两张银行卡,轻轻放在傅野面前。
“?这是什么?”
“我的全部积蓄,全部身家。”白晚故作轻松地说,“除了这个房子和那辆车,我其余的钱都在这两张卡里了,我刚去银行查了,有一部分理财,不过都是短期的,很快就能取出来,你都拿走吧。”
“……”傅野的声音颤抖起来,“你疯了!”
“我清醒得很!”白晚说,“我出道不算久,钱也许没有江之鸣多,但我对投资一窍不通,你说让我相信你,我就只相信你,这钱就算我入股你的工作室,我要当老板,江之鸣想都不要想。我要跟着你做音乐,我不稀罕什么华格纳,我只相信你。”
傅野被他决绝的语气震撼了,他仿佛重新认识了一次白晚,而每一次认识,他都更爱他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