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邓莫迟又咬下一个印子,也又一次射在他体内,笑说,“你是我的妻子。”
这话听得陆汀膝头一软,抽噎着说老公我爱你。无所谓了,他想,我就是丢人低贱又快活的,一下子连跪都难,要不是被搂着,他恐怕就要化成水从地漏流下去了。
这浴室里虽然没有地垫,但地面本身就材质特殊,有弹性,甚至称得上弹软,陆汀的膝盖虽然跪得发红,但不至于磨坏磨破,其他姿势也都做得开,某种程度上比床还要方便。陆汀正面骑在邓莫迟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痴痴地看,自己跟着颠动晃腰,过一会儿又背过去,撑着邓莫迟的膝盖放荡地上下摇,把自己屁股里的吞吐展示在人家眼前,还有他侧身瘫在地面上,邓莫迟折起他一条腿,从侧后面把他操得特别深,就像把他上了锁似的,又或是再一次抱起来做,他扶住邓莫迟身后的墙,又接着攀紧邓莫迟的肩膀……
到最后陆汀已经没法再去数换了几种姿势,还有自己又哭又叫地被塞进去几次高潮,他只觉得无论哪样,邓莫迟不吭不哈的,总能摆弄好他,满足得他没法说话,会让他疼让他爽得头晕目眩,也总能在他颈后留下新的印子。他就这么被灌饱了,生殖腔里大概都是能让他怀孕的东西,满得都要往外漏,他靠在墙上,也靠着邓莫迟的肩头小憩,还要捂着自己的屁股,挡那个被操大了也操红肿了的穴口,不想给出去一滴。
邓莫迟对此有些忍俊不禁,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更多的精液也不会让你怀上更多孩子,这种败兴的话终究也是没有说。反观刚刚的疯狂,他还是弄疼了陆汀不少次,肿胀的乳尖、脱力的膝盖、磨红的腿根和撞红的臀肉……主要是陆汀的肤色太浅,留下点痕迹就特别显眼。尤其那条伤痕累累的脖子,血被冲掉了,凹痕都还在,邓莫迟抚摸它,一个一个地数,不算重叠的,有九个。
离他们进入这间浴室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邓莫迟有了些困意,他仰起脸,看着灯带,这感觉就像吃了颗熟透的蜜桃,咬下去,有甜滋滋的汁水。不过咬不到桃核,这颗桃子是吃不完的,海会枯,石也会烂,陆汀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永远洁净鲜嫩。
不过这颗桃子现在有点烦人,不让他接着抚摸绒毛,也不让他睡觉,还拆开他的绷带,看到缝合的伤口渗了点血,就关上水,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拿药箱,要给他换药。
何振声还在睡,附近也没有其他活人,邓莫迟把自己泡湿的夹克捡起来,百无聊赖地想,你想裸奔就裸奔吧。
换药的时候,邓莫迟又没了睡意,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汀眼尾红红,手上却麻利。换上新的敷料和干燥的绷带,确实更舒服了,邓莫迟也承认。被陆汀拉出浴室吃东西前,他把夹克内袋里的小物件掏了出来,塞进陆汀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中。
陆汀下意识攥住拳头,回身对着他站好,才把拳头端到眼下,缓缓打开。
那是个白色小环,分量很轻,设计也简洁,打磨得却相当精致,就着灯光细致地看,某些角度下,**还有极其细密的纹路。
“我的肋骨断了,”邓莫迟顿了顿,显得有些不自在,“废物利用,里面是你和我的一部分指纹,都是左手无名指。希望你喜欢。”
“是戒指?”陆汀轻声问,眉眼弯弯地抬起来,水光浮在红晕上。
“嗯。他们说送戒指要挑合适的时机。我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时机,”邓莫迟稍低下头,看着陆汀的手,“所以就现在了。”
“你都叫我’妻子‘了,现在就是很合适啊。”陆汀把小环递回给他,“老大,不对,老公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想,快给我戴上。邓莫迟照做了,正合适的大小,郑重的手指和目光,陆汀拉着他的左手比对,铂金和人骨,他说它们是一对。邓莫迟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他有情绪需要表达,但有关这些,何振声也没跟他科普过。
说“你愿意嫁给我吗”?不合适,已经嫁了。那说“我们白头到老”?邓莫迟觉得这话放在当今已经过时,无力并且无聊。
“我想珍惜你。”他最终道。
陆汀等到了这句话,拥抱已经迫不及待了,密实地压上来,“我也想珍惜你,用一辈子和我所有的爱……”有些羞涩,可嘴巴马上又把不住边了,“而且放心,有了小孩也不给他,因为这种爱是特殊的爱,只给我的丈夫。”
邓莫迟拍了拍陆汀的后腰,说实话,他觉得现在谈这些为时尚早,但新婚妻子也许都爱琢磨此类问题,尤其是不到十九岁的那种。对于可能加于自身的“父亲”身份,邓莫迟看到的也只是责任,没看到嫉妒,可陆汀居然还在替他吃醋,帮他考虑某些他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威胁”,满心都是喜欢喜欢喜欢,浓浓地溢出来,又把邓莫迟淹没了。
“老大你在想什么?”陆汀在浴室门口找了两件浴袍,披上自己的,果然耐不住沉默,又拱着他问。
“以后我不会再去看你的想法,”邓莫迟也套上浴袍的袖子,认真地答道,“你应该有隐私,否则不公平。”
“也是哦。”陆汀挽着他往外走,一个劲儿笑,“那我就自己告诉你,用嘴巴。”
邓莫迟点点头,看了看舷窗外熄灭的城市。
“如果一直这样,”走到餐厅门口,他又冷不丁开口,“所有人都睡了,或者都死了。只有我们两个的绝对自由。你喜欢吗?”
陆汀显出惊诧,瞪大眼睛:“别人活着我们也可以自由。”
“我是问你喜欢吗?”
“我觉得那样很可怕……我是说如果其他人都死了,那不就成剥夺别人的自由了吗,”陆汀咬了咬嘴唇,“但如果是在一个其他星球,空空的,只有我们两个,那我很喜欢。我一直都不是很爱和人打交道。”
“嗯。”邓莫迟仍然望着窗外的黑,说道,“我明白了。”
第70章
简单吃了点东西,邓莫迟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陆汀去卧室把浴袍换成毛衫和长裤,又拎了条厚实的毛毯回来,给他披上。之后陆汀就坐在他的旁边,把lucy调成静音,就着备用手环投出的光屏和热敏键盘查了查现在的位置。
结果有点出人意料,毕宿五竟然就悬浮在克兰拜耳火山上空约两千米处,下方就是那颗曾经关押邓莫迟的“火山胶囊”待过的地方,也在警力监管的重中之重——克兰监狱的控制范围之内。而现在他们在这儿随心所欲,就像在别人头顶上安家,这确实也挺讽刺。
陆汀瞧瞧身侧枕着手臂,正在均匀呼吸的人,心想:你故意的吧。笑意不自觉就攀上眼梢。
接着他又查了查网上的消息,刚刚过去的几小时里,这座城市就像在互联网上消失了,没有都城居民发布消息,都城的媒体也全都停了工。应急警报已经拉响,可这城市里仍然还是死水一片,丢进石子也没有水花,一时间全世界都在呼叫他们,也有人已经出发,要来本地探探究竟。发布会当然也没有举行,或许为了防止舆论爆发失控,现在连这个关键词都成了禁忌,大概是异地议会的手笔,搜索起来,全是空白。
总统是否陷入了同样的沉睡?把握不大。他现在躲在哪儿都是个问题。那这场“长眠”又会持续多久?陆汀对接下来去往何处感到迷茫,一直留在毕宿五,跟火山口上飘着来个大隐隐于世,这显然不现实。尽管邓莫迟就在身边,给他踏实,他也不想打扰这人难得的休息,但几重不确定摆在眼前,还是让他心中渐渐担忧起来。
陆汀敲下几条路线,又逐条细化下去,诸如该怎么躲雷达躲当地警力军力,怎么应急。他要等邓莫迟醒了再选。选什么,取决于接下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大约凌晨四点,陆汀完成工作,把数据保存好,见邓莫迟睡得正沉,自己也有了点困意,就考虑起怎么在不把人吵醒的情况下把他弄到卧室,抱应该比背好,他正这样想,突然听到笃笃两声,是有人敲门。
餐厅本就没有隔档,放门的位置,只有个框。何振声站在门框边压着嗓子道:“方便吗?”
陆汀冲他点了点头:“进来吧。”
好吧,已经有人醒了过来,何振声或许是第一个,但终归是有。那些城里的人,醒了一个没事,醒上一百个问题也不大,但数字只要一直堆叠,结果就是惊人的,陆汀看向窗外,那片沉寂估计也持续不了太久。
“好家伙,我居然跑那干尸老哥待的密室睡了一觉,醒来一看没人,就猜他带你上来了。你的飞船之前就被他们关在这儿,上了几道锁,好多人守着,我们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何振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探手给自己拿了块烤熟的冻干牛肉,“小邓大概是让人把锁打开,然后再让人滚蛋睡觉去了。”
陆汀心想,这的确是邓莫迟的风格,不拖泥带水,也不做多余的事。他把手环戴回左腕,问道:“热一下再吃?”
“不用,”何振声摆摆手,又啃起一个面包,他显然也饿得不轻,“你不觉得你家小邓成天动不动让人睡觉不碍他办事,有点蛮不讲理吗?”
“昨晚那会儿确实,不好意思。”
“您两位终于和好了?”
“你小点声。”陆汀用气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
何振声这下倒是挺配合,直接开始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