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林棉抬头看阙清言,觉得自己在他心中的标签除了“上课睡觉”以外,还多了一条“参加小黄漫社团”。

“……”她脸烫得都能煮虾子:“阙、阙教授,我我走了,晚安!”

等林棉脸热耳朵热脖颈热地抱着东西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她确认了一遍原稿,打包邮箱发给了编辑,刚想关电脑,却停顿一瞬,鬼使神差地新开了一篇word文档。

文档题目,思考十五秒:《论俘获阙教授少男心的战略成功率》

想了想,林棉把少男心改成了老男心,刚打完字觉得不太对,又删掉了。

没到三十岁,好像也不老……

思考三十秒,改成了芳心。

《论俘获阙教授芳心的战略成功率》。

林棉保存了空白文档,满意地去睡了。

第10章

柏佳依靠在卧室飘窗前打了十几个电话,临近中午的时候,电话终于打通了。

对方接起来,好半晌传来轻微的动静,拖着鼻音“喂”了一声。

另一头,林棉刚醒,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听见是柏佳依就想挂了电话继续睡,连忙被叫住了:“诶棉宝!别挂,我有急事要问你。”

林棉缓缓翻坐起身,半眯着眼,坐在床边用脚尖找拖鞋,揉眼问:“怎么了?”

柏佳依期待:“昨天晚上你在阙清言家里,留宿了吗?”

留宿……

林棉回忆,她不仅没有留宿,画的暧昧少女漫还被他看到了。

他肯定以为她学术不正,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还妄想追他。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现在回过味,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拖鞋找到一半,林棉不找了,回头就把自己重新闷回了被子。

“孤男寡女,都停电共处一室了,居然还没发生点什么?”正在被禁足的柏大小姐好不容易能找到八卦的乐趣,闻言大为遗憾,想了想劝道,“棉宝,不然还是算了吧。”

柏佳依心说,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现在幸好是棉宝一厢情愿,阙清言对她还没什么意思。要是等哪天他突发奇想地想逗逗她,她肯定一点都招架不住,一脚就沦陷下去了,最后怎么被吃干抹净的都不知道。

“不要阙清言了。就算找不到硬件条件像他这么好的,要在圈子里找一个优质男人,还怕找不到吗?”柏佳依劝得很含蓄,“等到哪天你又喜欢上了别人,就会发现这些都是过去式,就像以前中学那会儿你为一个人写了几十封情书,现在还不是已经忘得一干二——”

“是他。”

柏佳依一愣:“谁?”

“我写了几十封情书的那个人,”顿了顿,林棉才小声回,“……就是阙清言。”

.

九年前,林宅。

桌上的牌已经换了三轮,正巧阿姨推着银色小型餐点车进来,躬身将换上一壶新的花茶。阮丽淑看了一眼手上的牌面,见阿姨进来,问了句:“兰姐,棉棉还睡着吗?”

“还在睡呢。”阿姨撤掉吃完的点心碟,补了句,“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晚上有应酬要晚回来,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阮丽淑应了声:“知道了,喊张姨多炖一个汤,等他回来正好醒酒。”说完顿了顿,“兰姐,你去叫棉棉起来吧,睡一个下午了,顺便把蛋糕带一点上去。”

牌桌上围着四个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虽然看起来都上了年纪,但胜在保养得当,连摸牌的手都是白皙细腻的。旁边的太太闻言,调侃道:“丽淑不知道有多疼女儿。”

“要是我家那个也像棉棉这么乖,我也放手心里捧着。”另一个太太接过话,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一直没开口的人,小心赔笑,“阙太,都放圣诞假了,清言是不是要回来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阔太太们的社交大多是聚在一起逛逛街,喝喝下午茶,再推几把牌。闲谈的时候聊起阙家儿子,语气多多少少都是艳羡的。

阙家家风自由,充分尊重儿子的个人规划,从法不从商。阙家儿子二十岁就已经从海外一流学府硕士毕业,听说还要继续修博,在学术界的成就斐然,跟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比,不知道要好多少。

谈论起自己的儿子,阙太欣慰一笑:“清言中午就下飞机了,等下会过来接我。”

另一边,阿姨来到二楼的卧室,把还在睡着的小姑娘叫了起来。

林棉前几天被林母带着,刚从布鲁塞尔玩过一圈回来,已经倒了两天的时差。

端上来的蛋糕精致的一小块,小巧地装在瓷盘里。阿姨拿了三块上来,林棉塞了一块就饱了,把剩下的都推给了阿姨。

小姑娘一口一声“兰姨”叫得又甜又软,招人喜欢得要命。阿姨收了盘子要下楼,关门前笑着嘱咐:“太太还在茶厅里跟人打牌喝茶,刚才外面下过场雪,等等小姐你下楼的时候要多穿两件。”

没想到小姑娘前脚甜甜地应了声“好”,后脚就踩着拖鞋出了露台,只穿了睡衣,连多一件衣服都没带披的。

时间还是午后,刚下过一场雪,薄薄地积在露台的白漆栏杆上,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林棉趴上栏杆往下看。

她本来想在露台看雪,视线却捕捉到了一个人。

林宅是复式别墅,林棉卧室所在的楼与茶厅所在的楼之间用花园分隔了开来。从她的角度看下去,二楼露台后面是白雪茫茫的花园,枯枝秃杈,下面站着一位男人。

套了件黑色大衣,双腿笔直修长,黑色马丁靴踩进雪里,色调异常醒目。

天光昏沉,小姑娘踮起脚,努力把脑袋从栏杆后探出来打招呼:

“你——好——”

男人闻言仰起脸,注意到二楼露台上正趴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唇红齿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