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垣憔悴的脸一下子变得衰老不堪,木讷的坐在那里,陆伯渊轻轻叹息,这时候陈立的手机响起来,是张涛打来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找到林泉。陈立说道:“见了一面,林泉刚走。”
“林泉没请你们吃饭,那这样吧,你们在哪里,我开车过来接你们,好歹我也算半个静海人,尽尽地主之谊。”
陈立小声问陆伯渊,陆星垣却说道:“那就一起吃饭吧,他在静海工作这么久,对林泉的情况也了解一些。”
张涛开着帕萨特、田丽开着polo,将陆星垣等人接到静海大酒店,他如今深得陈明行、张楷明信任,也得益于陈雨的积极推荐,出任静海建筑集团的策划部经理,田丽留在丽景集团财务部。
“你们找林泉什么事,怎么说也是老同学,他连顿饭也吝啬请,当初真难为我们对他这么铁心?”张涛一边点菜一边奚落林泉。
陈立尴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陆一蔓说道:“你在静海工作快三年了,跟林泉来往不密切?”
“我们高攀不上他,”张涛打了个哈哈,“我们虽然是穷苦大众,不过一顿饭还请得起。”
“林泉跟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林泉什么人,你又不是第一天就知道,他的心机谁也猜不透,对谁都冷酷无情,我受他羞辱也不只一回了,所以你们要找他。我只能告诉你们地址。不能带你们过去,免得又自讨没趣,你们找他结果又怎么样?”
陈立看了看陆伯渊、陆星垣。
“陆伯伯、陆爷爷喝点什么?”张涛问道,忍不住又埋怨。“前年,在饭店里喝酒遇到林泉,我的同事比较热情,给他去敬酒,他都不正脸瞧人家地,遇上这种同学,我在公司都抬不起头来。陈雨跟他分手这么多年了,陈雨离开他,也不怨陈雨。有苦衷地大家好聚好散。他却做什么事,利用手里的权势,处处刁难我们公司,哦,这间公司属于陈雨跟他丈夫的。我在里面打工,林泉害得我们公司损失惨重,我当时想跟他和解,也是告软求饶,指望他放我们公司一马。他却恶言相告,一点不念同学情分。还在继续打压我们公司。你或许不知道,林泉在静海势力大着呢,他姥爷是静海前市委书记,他姥爷零二年过大寿时,连省委副书记都赶来祝寿,现在静海市委书记是他爸同学,他干哥是现在的通南市委书记,读书时,他们哪个知道他有这些背景?没指望他拉我们一把,可也没想到他欺人太甚。”
林琴南说林泉家世显赫,听张涛这么说来陆伯渊还真吓了一跳。
陈立说道:“林泉地家世,我知道一些,也是最近才知道地,他性格不张扬,当然不会将这些事跟我们说,他跟陈雨分手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只知道他后来出了一次车祸,差点离开人世。”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不便说,林泉出车祸那节,我们跟他关系还算不错,由于田丽的关系,后来我们又在丽景工作,所以跟陈雨还有陈雨的丈夫来往就密切了一些,林泉就连带我们一起憎恨起来,我现在是看透了,林泉这人为谋私利不择手段,还仗势欺人,气量有限。”
见张涛满口怨言,陈立知道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好话,陆星垣、陆伯渊都有些坐不住,他们过来可不是要听这些话,陆一蔓有些气愤,站起来说道:“帐势欺人,我们不知道,但是为谋私利不择手段、气量有限这些词,我想你说的过分了。”
张涛有些发蒙,站在那里,恍然想起陆一蔓一切对林泉有那个意思,看着陈立尴尬的笑笑:“我说错话了?”
陈立见陆星垣、陆伯渊阴沉着脸,笑道:“老人家身体有些不舒服,改天到省城,我请你们两口子,我们就先走了。”
张涛看着陆星垣、陆伯渊等人离座而去,懵然望着田丽:“我说错什么了?”
陈立追上陆星垣等人,很抱歉的说:“张涛以前挺好的一个人,可能跟林泉有些恩怨,所以抱怨多了些。”
陆星垣训斥道:“举止不当、言辞轻浮。”
陈立尴尬地笑笑,林泉是陆星垣的亲外孙,陆星垣又读林泉有愧疚之心,张涛说这些话难免让人生厌。
陆伯渊说道:“林泉的人生经理复杂,我们又怎么能一下子就打听清楚呢?我相信琴南的眼光,这些天,我将林泉所发表的十来篇文章看了一遍,确实是极具天赋,思想深刻的人,至少在他地同龄人中,在经济学界,还没有见到过可与他相提并论的青年。”
陆星垣长叹一声,想到方楠临走对他们所说的话,又禁不住伤心,老泪纵横,既对不起早就去世的沈星复、沈为民,又无颜再去见林泉。陈立也暗暗忧心,老爷子年事渐高,这几天情绪极不稳定,又经这次挫折,精力更加不济。
五个人找了一家餐馆早早吃了中饭,陈立对陆伯渊说道:“陆伯伯,要不你们跟爷爷先回省城,我与小蔓在静海住几天。”
陆一蔓说道:“要去找张涛,我可不去。”
陈立扯了扯陆一蔓地衣服,陆伯渊说道:“你们留在静海也好。”
送陆伯渊等人坐上回省城的车,陈立与陆一蔓打车来到南港新城,在宾馆住下,又苦无头绪,黄昏时分就在南港新城干净整洁地街上闲狂。看到林泉时,林泉坐在木桥的栏杆上,看着小思雨在木桥上跳舞。
“干爸,你又走神了,你再走神,我就不跳给你看了。”
林泉强做精神,看着小思雨那张暖人心地小脸:“干爸在想下次帮思雨卖什么礼物好呢。”
“真地?”小思雨睁大欣喜天真的眼睛,“那我就跳天鹅湖给干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