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
宋铭海看着会所前面刚下了车的男人,他眉目轻转问了句,“我这儿原来最早做平面设计的,你准备用来?”
“也是做设计。”
宋铭海挑了挑眼角,只说等他有空了让她去看看就挂了电话。
墨成钧上来后就见着宋铭海挑着眼看他,“你眼睛抽筋了,这么看我,我特么对男人没兴趣。”
“呸,你当小爷对你有兴趣!”宋铭海啧了声,伸手把手机通话记录调出来给他看,“这电话你熟不熟?”
眼看着墨成钧脚步一下顿住,眸光犀利宛如刀子一样看向宋铭海,宋家小爷不淡定了,“你特么别用看奸夫的眼光看我,你家那位不是我的菜,我在承四路上有套写字楼,前阵子我赔了点儿钱,老头子封杀我所有进项,反正我用不着干脆卖了,刚这号码问我能不能便宜,看样子想用。”
“果真是你家媳妇儿?你在上环路上不是还屯了几套商业房,那地段比我这儿可好多了!”
墨成钧默了下,却问,“你那房子值多少?”
“我高出市价百分之十贴了广告,你要买我怎么也得再提高百分之十吧。”宋铭海得意嚣张的笑。
墨成钧鄙视看他眼,“你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报给她,剩下的我补给你!”
男人说完就往里走,宋铭海赶紧跟上去,“哎,你们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墨成钧懒得解释,很多事儿他都说不明白是想让自己好过点还是想让她好过点,他算着低于市价的百分之二十,顾冬凝应该可以付得起,哪怕是付不起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强硬,有时候看起来傻的厉害,可墨成钧心里却也明白,你要正儿八经送她个东西铁定不接受!
那些人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了,两人也不再废话直接过去。
顾冬凝回家时候,餐桌上早摆好了,两位老人早已入座,见她进来陈伯就赶紧的让人给摆上碗筷。
朱敏英看看时间,眉目就拧了起来,“怎么这一个个的,晚上饭不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声!”
“不是回来了吗!你少叨叨两句。”墨震渊堵了句。
朱敏英本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人上了年纪吃饭时候就想着热闹一些,这阵子顾冬凝还是常常晚上回来吃饭,可互相之间到底有些话说不透也不能说透,冬凝也就尽量不说话,多她一个人就好似真正多了双碗筷,往往一顿饭吃下来她都没什么动静,只偶尔墨震渊跟她聊聊棋局还能说几句。
朱敏英跟顾冬凝是绝对的相望两无语,本来墨震渊不说话,朱敏英发句牢骚也就算了,他这一呛声,朱敏英就来了气儿,“我说说怎么了,还不能我说了,成钧这些日子哪天正经时间回来过?我早问了他司机了,不是去夜总会就是去私人会所,那是些正儿八经的地方吗?”
墨成钧是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自从蜜月旅行回来就几乎见不着人,早出晚归的,朱敏英他们是等不到那么晚,只偶尔听司机说起来一身酒气回来。
虽说男人为了事业在外面应酬也着实属于正常,可朱敏英就不太能接受,早些年墨震渊闯荡商场,开拓期别说比墨成钧的应酬可是多了去了,有时候晚了就在外面住一宿,朱敏英是从来不催他,可他在外面一宿,她就等一宿,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才安心,墨震渊终是舍不得,到后来自然而然就形成习惯,无论多晚都要回家。
朱敏英自来在这件事上不曾说过墨震渊一句,可到了后来有了孩子事业起色感情稳定,说起来,朱敏英说她哪里有不睡,等他一宿二宿的不睡觉,又不是超人,她一早就睡了,不过是提前跟墨震渊的司机说好了,回来前提前跟她说声,她就在墨震渊进家门的时候穿好衣服端坐在客厅里。
当时,朱敏英不过三十余岁,掐着腰站在客厅鼻子朝天鄙视的看向墨震渊,“你当我傻啊,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逍遥,我还要拿茶叶棒撑着眼皮子等你,呸,做白日梦去吧!”
墨震渊当时只觉得头顶上一串省略号奔过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后来哪怕知道了原来如此,可习惯已经形成了。有了墨震渊做榜样,墨家的人自然也都如此,甭说墨成钧了,就是当时墨成钧的父亲,以及墨成钧的姑父也都有样学样。
墨家的家规向来严,顾冬凝其实也有些感觉,无论在外面多晚,墨成钧都要回家睡觉,这对个成年男人而言不得不说是严苛。
可是她没想到,她都没意见呢,朱敏英竟是气成这样。
“家里的饭不好吃?外面厨子做的就好吃了?”筷子点点自己面前的碗碟,朱敏英回头就瞪着墨震渊,“都是你给他们造下这习惯,什么不好学,竟是学你身上的糟粕点……”
奶奶这话一说出来,顾冬凝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得把筷子放下等着朱敏英训话,她这话匣子一打开一时半会儿收不住,墨震渊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就不应该插那么一嘴。
顾冬凝沉默不语,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可朱敏英自来不按理出牌,扭头问顾冬凝,“你自个儿的丈夫,这两天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顾冬凝是真不知道,她从未想去打听过,刻意的疏离开两人的距离。
看她话都不说一个,眼底茫然显然是一点都不知道,朱敏英气的伸手啪一下筷子压在桌面上,“你说你到底怎么当人家媳妇儿的,自己老公跑哪儿鬼混都不知道,说是男人不能管的严,越严越往外跑,但我告诉你,一切都要扼杀在萌芽当中,你倒是松了,回头等他整出事儿来你就等着哭吧!”
“奶奶,他出去有应酬,公事——”
“呸,公什么事?”顾冬凝本想着替墨成钧解释下,话没说完就被朱敏英给堵回去,“他外面公事私事你知道?你连他去哪儿都不知道,男人办事儿顶多一个小时搞定的妥妥的……”
“……”顾冬凝火辣辣的泪了,奶奶您说话一如既往的火爆。
墨震渊重重咳嗽了声,“你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说话就不能收敛点……”
“你闭嘴,我说实话怎么了……你没看他丢出来的那几件衬衣,上面印着的口红,你别说是你的!”朱敏英狠狠瞪了墨震渊一眼,回头继续冲着顾冬凝。
说起这个,顾冬凝也觉得这男人似乎又洁癖,衣服上只要沾染了别的颜色,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丢了垃圾筒。可哪怕这样,顾冬凝都觉得这种事情上,她怎的没办法约束墨成钧,也不能在乎。
朱敏英这么说,说的她心里也涩涩的,可到底位置不对啊,她不是他真正心里认定的妻子,实在不能有特殊表现。
墨震渊听不下去,到底替自己孙子说话,“有时候在外面一些场合不能不碰,成钧还是有数的,你是非要在你孙媳妇儿面前数落你孙子不是……”
“我说他又没说你,你一边凉快去!”朱敏英正说得痛快,话没说完根本听不住,看着顾冬凝说,“我可告诉你,你们房间里那些避孕药的你们回来前我都让下人给你们扔了,不准备要孩子你们结什么婚?墨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们能生就多生几个!而且这酒啊什么的就更不能喝了,这优生优育,得考虑下一代质量……”
“……”
顾冬凝默默的垂下眼,朱敏英这一番话说得她是满脸通红,一句都回不过去。
索性在墨震渊的再三围堵之下朱敏英才收了口,让大家好生吃了饭。
吃完吓人将碗筷收了,这事儿似乎就结束了。
晚上近十一点,顾冬凝以为爷爷奶奶都要睡了,卧室门却被拍响了,朱敏英就站在她卧室门口,看她穿了睡衣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脸色就不太好看,“电话打一个问问你老公在哪儿呢!”
顾冬凝心下犹豫,却也不好当着老人的面拒绝,只得应下,“我一会儿就给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