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怒意在戚果心中烧了起来,他烦躁地瞪向陶鹤,正要让他从自己身上滚下去,忽然只听到半空中传来轻灵而诡异的嘻嘻笑声。
“原来郎君有龙阳之好,怪不得对阿雩的示好无动于衷哩——”
闻言戚果与陶鹤同时往发声之处望去,动作统一一致,让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长发女鬼又不禁一笑。
“虽然如此,阿雩却仍不想放弃郎君呢。”
“想都别想!”
这明摆着要和自己抢人了,能忍就不算是条好幽灵。陶鹤怒极,立即反应过来化为阴风,又要朝着女鬼攻击过去,一下子便将她打得冰消云散。然而虽然他身手依旧利落,攻击依旧凶狠,那女鬼这一回却变得更为难搞,上一次的攻击又不奏效了。
不怪他俩光顾着“谈情说爱”,只怪敌人太过狡猾。
与她对打一会儿,陶鹤旋即就明白过来了:空间之中的怨灵们已经完全同化了。他原先以为这怨灵只是其中最强大的那一只,却没想到这怨灵只是被分化出来其中一只。将她的力量再乘与数千百个,那简直不可想象。
陶鹤抛开那些杂念,只专心致志与眼前的女鬼对打,只希望在这一段尚可牵制对方的时间里赶紧想出对敌的计策,好把人类带走。然而事与愿违,在两只灵体大打出手的同时,无辜人类戚果再一次地被带走了。
“郎君,可有想我?”
面前的女鬼凑了过来,一双玉璧横陈在戚果胸前。她的容貌明显与自称阿雩、正在与陶鹤对打的女鬼一模一样,是一张年轻的邬仪的脸,那种古怪幽怨的气质也如出一辙。
戚果初见时一愣,很快便想明白这就是怨灵的分身术。
“不想。”他的回答很实诚,毕竟每回和陶鹤独处,那只幽灵总能有办法让他只能想着自己。
女鬼嘟起嘴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郎君心好狠,那龙阳之好就这么好吗?”
戚果正色道:“我没有龙阳之好。”
女鬼反而生气了,苍白的小拳头一拳打到戚果肩上,虽然柔弱得无甚感觉,却而又有一股渗人的阴气,透过袖子渗透进戚果的皮肤上。
“撒谎!我明明就看到郎君与他……与他……亲热了。”之前还大胆邀请戚果品尝自己的女鬼扭捏半天,最后才娇羞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番神情举止仿佛一个家教良好的良家闺女。
着实古怪。古怪至极。
戚果只把她的诡异当做是怨灵的通病,懒得再与她沟通,直接问道:“你抓我来是要做什么?饿了要吃我?”
他的话十分直白,让想和他玩点情趣的阿雩姑娘十分不高兴,又一记小拳头打到戚果身上——这回打到了他胸口,阴气入肺,让戚果一阵咳嗽。
女鬼露出个无辜的笑容,仿佛她的一拳只是不小心打到戚果,然而她说的话却与这神情完全相反:“是呀,等我说得高兴了,便将郎君一点一点地吃进肚子里。”
戚果看着她的眼睛,发觉她的话不似作假,忽然觉得在这对比之下,陶鹤简直显得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至少说话有逻辑,让人听得懂,而且不会这么娇滴滴得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是假装自己不在好了。
戚果紧闭上嘴,决定待会女鬼再怎么和他说话,都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