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医生说:“你这兄弟的阑尾割了就没什么大事,只是要注意术后护理,如果护理不当,导致伤口发炎、伤口崩线,那受的罪可就大了。饮食上也要注意,最近就先喝点米汤吧。”
医生嘱咐完便离开了,十分淡定,这阑尾炎确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绝症。只是病房里有一人无法淡定了。陆北军呆呆的指着自己:“我?阑尾割了?”
陈斌嗯了一声。
这下陆北军不淡定了。操他妈的,老子不过睡一觉,阑尾就没了?谁他妈敢给我陆小爷摘了?!
“谁给他这个胆子的?!”
手术前需要病人家属签个协议,当时陆北军痛的话都说不出一句,陈斌问了几下都没问出联系人的方式,难不成要先等陆北军清醒过来?陈全皱眉,布莱斯一脸麻木。最后陈斌一咬牙自己上去签了。
陆北军一听是陈斌签的字,满腔怒火硬是拐了弯变成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模样,开始哼哼唧唧:“嗯……好难受……不舒服……痛……好痛……好痛啊……”
陈斌不敢大意,连忙上前询问。这陆北军平常再怎么不着调,毕竟也是他工地上的兄弟,如今更是因他受了伤丢了阑尾,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哪里不舒服?”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明知有可能是这小子故意刁难他,陈斌还是憋着一口气把这人服侍顺溜了。
同病房的病友说:“瞧这兄弟俩感情真不错。”
陈全从头到尾一直在旁边看着,有时帮忙取药倒水叫医生护士,布莱斯在外面等他。陈斌终于把里面的祖宗伺候着睡下,推门出来便看见陈全和布莱斯都等在门外。
陈斌看看陈全,又看看布莱斯。这布莱斯他看着其实有点眼熟,后来想了很久他才想起,这人似乎在去年陈全儿结婚时候见过一面,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复杂,他也没多留意这人是否就是当时的那人。
“这位……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兄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否则……我那朋友就危险了。”陈斌向布莱斯道谢,不管怎么说,今天还真是多谢这位兄弟帮忙把人送到医院。
当时陆北军的状况很不好,只担心多耽搁一会儿闹出人命,陈斌打算送陆北军去医院,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快捷交通工具,幸亏陈全儿主动提出他认识一人,正在这附近,可以请他帮忙把人送去医院。布莱斯也没多问什么,陈全怎么交代吩咐,他照办既是。陆先生有交代吩咐,务必跟随好陈先生。
“不谢,叫我布莱斯就可以,这是我应该做的。”布莱斯嘶哑着嗓子,沉沉道。
陈全看了布莱斯一眼,紧张之余也是心存感激。首先,会紧张是因为陈全心虚,这人是陆东棠手下,而自己又和陆东有着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陈全生怕被别人看出知道什么。其次,感激布莱斯今天出手帮助他们,确实,这陆北军毕竟是陆家的人,是陆东棠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果陆北军今天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想必自己和大哥都脱不了关系。
陈斌再三感谢布莱斯。
陆北军割了阑尾,一时半会儿还得在医院躺几天,还需要人照顾。陈斌请陈全帮他照看下医院里的陆北军,他先回工地一趟拿点东西过来。
陈斌走后,陆北军也打上小呼噜,陈全在门口瞅了一眼,又去药房拿了药。
……
陈斌回去拿了洗漱用品和存折,又急急返回医院,却发现病房里人没了。连陈全儿也不见踪影。病房里有人对他说,哎呀,你跑哪里去了,刚才你前脚才走,后面就忽然来了好大一拨人把你弟弟抬走了……什么?其他人?一起都带走啦……这位大兄弟,没出啥事吧……
陈斌白着脸木然地摇摇头,握紧手里提的袋子。
陈斌打陈全电话,通了,没人接。陆北军电话提示关机,不晓得他带在身上没有。
这陆北军到底被谁接走了?才刚动过手术,万一不注意感染了怎么办……还有陈全儿也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