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钻到我的怀里,对我说:“我梦到孙晓青回來,带着你和她的孩子,指着我的肚子说,这里面是咱们的孽种,我不信,骂她不要脸,然后我当着她的面生孩子,生出來之后孩子有两个脑袋,是一个怪物,然后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过來,指着我骂,骂我作孽太多,害了咱们的孩子。”
我轻柔拍着怀中的夏婉玉,安慰她这都是梦,不是真的,可是她的身体却依旧在静静颤栗。
夏婉玉仰起脸,看着我,一双大眼睛中全都是惊心动魄,看的出來她被吓的不轻,她问我:“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个孽种吗。”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问題,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却笑不出來,我也不能去给夏婉玉解释关于胚胎发育以及畸形儿的种种问題,我只能告诉她:“不会,因为咱们在神前发过誓,你是我的妻子,耶和华接受了我们。”
夏婉玉闭上眼睛,躺在我的怀里,身体渐渐冷静下來。
可是她却问我:“如果孙晓青回來,我们……”
我知道她接下來要说什么,如果孙晓青回來,我和她之间又该怎么办,说实话,这是一个我一直都在逃避的问題,因为孙晓青对我來说很重要,就好像是我的生命一样,可是夏婉玉,却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如果是往常,我一定不会正面回答夏婉玉的这个问題,可是在她做了噩梦之后,在她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之际,我长吐了一口气对她说:“相较于你,孙晓青更需要我,而你更需要一个可以给你带來快乐的孩子。”
很委婉的拒绝,夏婉玉并沒有再说什么,我再次低头去看她时,她已经睡着,像那只肥猫鱼鱼一样可爱,双手用力的抱着我,似乎对我很依赖,我挣脱她的怀抱,让她平躺在床上,一只手穿过她的脖子,将她揽在怀里,静静摩挲着她的肩膀,在她的眸上吻了一下,沒有说什么。
左右手不管少了哪一个都能活,但是少了心脏,却活不下去,或许我给夏婉玉的答案有点陈世美,但是为了孙晓青,我的确会这么做,骂我无耻,骂我不要脸都行,因为这本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我抱着夏婉玉,轻轻哼着摇篮曲,夏婉玉睡的更香,而我却再也睡不着。
此时是十一月初,离夏婉玉预计的临盆还有整整两个月。
夏婉玉的噩梦或许只有那一夜,但是自从那天晚上她做了噩梦之后,她对孙观音不再避讳,而是大胆的和孙观音聊天谈论事情,孙观音本就是个健谈的女人,再加上她这么些年饱读诗书,两人倒也和很能谈得來,再加上两人价值观的一些相同之处,更让两人亲密无间。
我经常姓见到孙观音陪着夏婉玉出门购物,或者是一起出去散步。
夏婉玉马上就要生产,走路都要扛着肚子,十分不方便,她的工作已经全部交给团队管理,她自己专职养胎准备当妈妈,夏婉玉心情不错,我也不用为她担心,而她也沒有再问过我关于孙晓青的问題,我也沒有主动提过这个问題,有时候想想,其实我们两个都在逃避。
她也知道我会选择孙晓青,不过她还是愿意陪着我,给我生个孩子,有一次她说自己,我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我夏婉玉多么聪明漂亮干练一女人,到头來生个孩子还要自己抚养,这句话沒有顾忌到我的尊严,可是事实也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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