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过后,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梁舟终于不再天天窝在家里偷懒,开始按时到公司报道,何龙也终于不用再跑腿送文件过来了。
期中考试结束没多久,梁舟飞去了国外商谈合作,为期十天。
余疏林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最近哥哥好像在躲着自己,两人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他皱眉,摸出手机,发短信。
“哥,在国外怎么样?会不会水土不服?记得按时吃饭。”
一分钟后,回复发了过来,只有一个字,“嗯。”
……一如既往的短,好像没什么不同。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他皱眉仔细回想,良久,终于找到了不对的地方——哥哥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了,都是自己联系的他。
发现端倪之后,可疑的地方便越来越多。
交流的时间变少,会避开自己的肢体接触,越来越短的通话时间,工作越来越忙,回家也越来越晚……
为什么,是自己惹他生气了吗?
他很茫然,又觉得有些难受,他以为他们已经处得很好了……以前不也会经常摸摸自己头么,现在这是怎么了?
期中考试他如愿的考了年级第一,高老师破天荒的露出了个笑脸。他拿着排名表想打电话告诉梁舟这个好消息,手机拿起来,又犹豫着放下。
四天了,整整四天了。他试着不去主动联系梁舟,而梁舟,也真的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王志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奇追问。他犹豫了会,便粗略讲了讲两人的情况,只不过将身份换成了别人。
“小余,你谈恋爱了吗?”
“啊?”余疏林觉得思维有些跟不上对方。
王志贼笑着凑近,撞了撞他:“别装了,你这说的,跟抱怨男朋友冷落自己的少女有什么区别,说吧,是哪家的姑娘勾走了你的魂?”
余疏林被雷得不清,一把将王志的大脸推走,无语道:“你这也太不靠谱了,不跟你说了,物理试卷做了吗?老师说下节课要检查。”
“哦,该死的,我给忘了!”王志惨嚎,慌忙去抽屉里扒拉试卷。
正在看书的李涛犹豫了会,抿抿唇,臭着脸转头看向余疏林:“你不开心?”
“啊?”余疏林有些意外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眨眨眼,笑了:“没有,随便聊聊罢了,你在看什么书?好像不是课本。”
李涛将书递给他,硬邦邦说道:“是我叔叔从国外带的原文书……你要看吗?”
余疏林惊讶了,接过来看了看封面,发现上面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有些感叹的看向李涛:“这是哪里的文字?”翻开看了看内容之后有些无奈的将书还给他,“虽然我很想看,但是可惜,我看不懂。”
“那算了。”李涛将书抓过来,用后背对着他,又变成了那副又臭又硬的模样。
王志几乎是惊叹的看着这一幕,待李涛趴回去继续看书之后,他凑到余疏林身边,小声道:“他居然会主动跟你说话,好神奇。”
“大家都是同学,聊聊很正常。”余疏林笑着将他推回去,指指他桌上皱巴巴的试卷,“快写吧,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啊啊啊!天要亡我——”
莫名其妙的冷战开始了。
余疏林憋着一股气不理梁舟,梁舟那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不主动联系他。偶尔打电话给刘阿姨报平安,也是说两句就挂了。
天气越来越冷,十天之后,梁舟没有回来。刘阿姨打电话问起,梁舟回答说是洽谈很顺利,但需要留在国外一段时间,好确定具体的合作事宜。
余疏林眼中的期待渐渐熄灭,他看着刘阿姨放下电话,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看自己的手机,回房去了。
“这是怎么了……”刘阿姨目送他上楼,忧愁叹气,“这兄弟俩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闹起别扭了。”
何伯皱眉思索一阵,无解,摇摇头,提起水壶去花园了。
关博闻见梁舟盯着手机发愣,笑着摇摇头,眼中是与他儒雅长相完全不符的促狭,“这是怎么了?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是女朋友。”梁舟将手机放回兜里,揉揉眉心,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嗯,真苦。
关博闻挑眉:“那是男朋友?”
梁舟手一抖,咖啡杯没放稳,歪倒在了桌上,滚了一圈,脏了干净的桌布。
“还真是啊。”关博闻吹声口哨,幸灾乐祸道:“哎呀,你的女粉丝们要心碎了,公司那些想要自荐枕席的女演员也要恨死你了。”
“别瞎说,我现在哪有时间弄这些。”梁舟避开他的视线,闭上眼靠进椅背里,脸上满是疲惫。
关博闻见状也不再打趣,反而关心说道:“你也别太拼了,又不是合作完这次就没了下次,何必这么急着跟那些鬼佬稳定关系,你这么连轴转,别把身体累垮了。”
梁舟摆摆手:“不拼不行,公司现在虽然艺人储备还算充足,但到底没几个真正拿得出手的,跟这边搭好关系,对公司的长远发展很有好处,再说,也是时候培养一两个稳一点的一线了。”
“诶诶,这不还有我么,我还不够大牌不够稳?”关博闻不满。
梁舟死气沉沉的看着他:“如果你不嚷嚷着要隐退,那我确实可以慢点发展这条线。”
关博闻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就在余疏林心情压抑的时候,w市的余修又开始作死了。
余修被法院逼着还款,急得差点要卖房子卖车,可突然有一天,来自法院的压力消失了,那个见鬼的凌律师也没有再催他,生活仿佛重新阳光了起来。他刚开始还有些惊疑不定,每月老老实实的按时还钱,后来见确实没人再来催自己,便大着胆子漏还了一次。他等了很久,在发现法院和那个凌律师是真的不再催促自己还款后,渐渐开始嘚瑟起来。
他以为是外甥心软放过了自己,便索性将还款这事忘在了脑后。也是他走运,工作没了之后,做生意居然小赚了一笔。心大了,上班那点死工资他也瞧不上了,做生意来钱快,他就继续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