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呼吸绵长,似乎是睡着了,徐则伸出手,在徐立轩面前晃了晃,带起来的掌风吹起来他额前的几根头发。
依旧是没醒,他暗搓搓地想,应该是真的睡着了。自从那天在桥上和江停分开之后,徐立轩就主动搬到他房间里面,说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让他陪着他睡。
什么睡不着?无非就是担心自己遭受地打击太大,万一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
想到自杀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脸上涌起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悲哀,几乎是一瞬间他的面容就踊跃到了成年之后,要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一死了之,世间倒也没那么多痛苦了。
怕就怕,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要死不死的,最磨人。
赤脚走到阳台上,他今晚再次失眠,好像被人下了咒从桥上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晚上睡过一个好觉,因为这几天地不规律休息,他现在的皮肤已经是近烛腊一般的透明色,眼下的那圈乌青也是越积越厚,就跟那天徐风灵堂上的黑色绢花一样。
手指有些发抖,习惯性地伸进兜里就要掏烟出来,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了。
他不能抽烟,得护着自己的身子骨,要不然,那么长的岁月只有他一个抗,万一江停有一天回来看到一个老态龙钟,满口黄牙的徐则可怎么办?
留在他记忆里的应该是那个永远阳光,永远年轻,一边给他吐槽校服有多么难看,一边穿上去的少年。
他不能老,不能残,他要成为江停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而不能是一个空头称号―曾经的恋人。
徐则抱膝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月亮今天晚上出奇地亮,倒是衬的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他此刻的表情称得上木然二字,看起来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那个永永远远,热烈如火的徐则
好像消失在了这一年的夏天。
再也不会回来了
*
江停仔仔细细地又把自己打包好地行李检查了一遍,其实原本就没多少,他只是需要使自己看起来忙碌一点,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屋子里的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张车票,启程时间就在明天下午,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事情一办完就走,对于徐则,他向来没有什么隐瞒,那天的说要走也是真的要走。
其实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他不走,留下来,存心不去见徐则,那也是真的能做到不见面
但是他做不到,只要和徐则在同一个地方,他就会忍不住去想:
他今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