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八娘从临水阁旁的小桥上走了回来,就见司马十七郎正扶着一株大树向他们笑着,他的伤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多走路。大约是担心卢八娘与崔嵘见面,就让人将他抬到了临水阁对面的树荫下。
“桃花,你真是好样的,我早就想打崔嵘一顿,你替我出了一口气。想要什么,只管说,我都会打赏你!”司马十七郎笑着说。
桃花认真想了想说:“我什么也不缺,想要的娘子都给我了,只是总忘不了那次赏花会上,我没打过郎君,让郎君占了娘子的便宜。就等我功夫再练好些,我们再打一架吧!”
“和我打架做什么,有力气留着打对娘子动手动脚的人!”
“可赏花会上,郎君对娘子动手动脚了啊,我觉得崔嵘比郎君你在赏花会上还要好一些呢!”桃花马上回答。
卢八娘笑着看司马十七郎,只见他涨红了脸大声说:“我那是有原因的,而且娘子不是嫁给我了吗?崔嵘怎么能比我好呢,我比他好才对!”
不过一根筋的桃花睁大她那双圆圆的眼睛坚持说:“可是那时候你还没娶娘子,就不应该动手动脚!”
桃花说的一点也没错,司马十七郎在赏花会上的行为不比崔嵘高尚,只不过阴差阳错的,他们就走到了这一步,现在竟成了看起来很和谐的夫妻了。
卢八娘看着司马十七郎窘样,笑着对桃花说:“你先回去告诉厨房,中午我想吃绿豆凉皮,让他们拌上糖渍的山渣,再用山泉水湃了拿上来。”
看桃花已经跑远了,再转向司马十七郎说:“你不要跟桃花计较,她不过是小孩子呢!”
司马十七郎看着桃花蹦跳着的身影,恨恨地说:“还不是娘子把她宠坏了!”他就不肯承认在赏花会上的自己和今天的崔嵘是一路货色,而是觉得自己那时是无奈之举。
人呢,从来就是这样,总会为自己找借口。卢八娘自然不会与他争论这些,而是责备他说:“安老先生不是说让你再养些日子再动,免得伤口裂开吗?”
“崔嵘那小子不是好人,我能不不担心吗?”司马十七郎指着自己的脸说:“要不是现在没法见人,我早就出来了。”
“脸上的伤已经不显了,”卢八娘细细地端详一下,“等你能出门时,脸上的青印也能完全消了。”说完让人小心地将司马十七郎抬回了华清院。司马十七郎可是她投资进行的一个大项目,她可不想让自己的投资落了空。
司马十七郎觉得娘子分外体贴自己,心里喜滋滋的。吃过饭午睡时,他的手就有此不老实了。
卢八娘打掉一只又打另一只,嗔怪地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回东屋睡了。”自从在西屋睡了一次午觉后,每次午睡司马十七郎就不再肯放她回去。
“娘子,我的伤都好了。”司马十七郎搂住她说:“过了十几天了,我实在是想,不如我们做一次?”
“你不要命了!”卢八娘严厉地说。
“那你让我亲亲,就亲亲。”司马十七郎还是纠缠不休,又拉着卢八娘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你是不是也想了?”
卢八娘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教育他,“我们是夫妻,同心协力争得权势富贵最为重要,私情则为最末,你先将伤养好,取得功名利禄才是要务。若是为了一时的欢娱伤了身子,有多不值。”
司马十七郎见她说得郑重,心里明白娘子的话是对的,虽然心痒难耐,到底没再闹下去。可他并没有忽视卢八娘微红的耳朵,明白自己肯定猜对了,也不说破,心里盘算着要找安老先生问一问,什么时候伤口才能完全愈合。
卢八娘竭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确实想了,前一天的晚上还做了个梦,梦见了司马十七郎,还有那羞人的事。虽然她能理解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还是很耻于承认。
随着司马十七郎的身体渐渐好转,她留在西屋的时间延长了,也不再躲着他。毕竟不用对着一张青肿的脸,又没有了那难以忍受的药味,卢八娘也愿意与司马十七郎在一起说说话,他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而且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在一起策划。
“安老先生说我再过十天左右就能痊愈了。”司马十七郎说:“我打算先去拜访八皇叔,请他带我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