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赵正还就在这件事上要了强。本来顾心钺是想赵正初上门的时候先和顾兴邦叙叙翁婿情,结果赵正看出来一个年轻的丈母娘,一问之下,知道自己娶个庶女,拿出枪就顶着顾兴邦的头说,“你这是玩我呢?要不是你家姑娘是个嫡出的,我犯贱娶她啊?”
此时站在门外的他的亲随也纷纷站到他身后举枪。
顾兴邦有些害怕,好歹还没吓的溜到凳子下,只淡定的说,“那你把顾心凝送回来就是。聘礼嫁妆就当赔不是了。”
“爷还差那点小钱?爷的面子是让你这么来回溜的吗?”赵正不悦道,“信不信我把你们全家都突突了。”
“那你想怎么样?”顾心钺闻讯感慨来,看到大堂中情形并无惊讶害怕神情,神色自若的走进去,当指着的四五支枪如无物。
赵正看着他冷哼,“顾家如此敷衍隐瞒,怎么也得再赔我一个夫人才是。”
“这个好说,我还有一女,心眉,正是二八佳人。”顾兴邦说。
赵正嗤笑着看他,“这么,你觉得我不配你家嫡出的姑娘?又拿个庶出糊弄我?”
顾兴邦懵了,“可是我并无嫡女。”
赵正正想说你没有嫡女,但你有个一个可以嫁人的嫡子时,顾心钺已经面色难看的让他慎言,“赵旅长如果对此次公干有疑问,大可回转去报告,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赵正此时却有些委屈的说,“当初我上门来求娶就是顾家嫡女,如今你告诉我嫡女是庶女,这哪里是结亲,明明是骗婚,结仇。”
“你当初求娶的是顾家女,并非顾家嫡女。”顾心钺说,“不过区区几年,赵旅长自己说的话就忘记了?”
“如果赵旅长来的目的是纠缠这些问题,那就恕顾家不招待了。”顾心钺并不想和他歪缠,“如果赵旅长想把顾家一门灭了,那就尽管来。”
赵正犹豫的收起枪,“别拿话激我,杀你,我可舍不得。”
赵正收起枪后就骂起亲随来,“都是猪脑子?老子开玩笑的看不出来,都把枪收起来,伤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赵旅长想来另有住宿安排,顾某就不留宿了。”顾心钺说。“本该设宴款待,无奈家中不便,赵旅长这便回了吧。”话说的极不客气。
赵正倒真的大手一挥,准备走了,“我留个人在门房,若你要找我就遣他。”赵正说。
呼啦啦一群人走了,顾兴邦这才额间冒汗的端起茶杯喝水,“竖子无礼。”
顾心钺看他一眼,转身就走。“等等。”顾兴邦忙叫住他。
顾心钺回头无言的看着他,顾兴邦说,“嫡女变庶女是咱们对不住他先,怕两家结亲不成反结仇,恐怕还是要描补一下。”
顾心钺挂着嘲讽的笑道,“依你的意思,该怎么描补?”
顾兴邦咳嗽一下,“本来把心眉送去也是可以,心眉心高气傲,赵正有枪有钱,也不算辱没她。但是现在是赵正看不上她。刚才看来,他好像对你有些意思,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顾心钺看着他,心里翻涌起无数的指责和质问,出口却是轻飘飘一句,“顾家如今是我做主,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说吧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顾兴邦不曾留意,从苏青照变成侍妾后,顾心钺就再没叫过他一声爹。
顾心钺回到自己院中,曾妈上了茶,小心翼翼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少爷的脸色有些不对呢。”
顾心钺长叹一声,苦笑着对曾妈说,“我真怕我一个忍不住就弑父了。罪孽深重,拿经书来我看一看。”
☆、第97章
沈鹤立现在真是被人装进一个四方盒子里,憋屈的很却不知道从哪找到口子出去。大夫确诊了画眉确实有一个半月的身孕。可是确诊后怎么处置才是棘手大麻烦。
沈鹤立无言的叹气一声,当时也是糊涂了,不该顺着顾心钺说的请大夫来确诊的,直接嘴巴一捂扔了出去,他没做过自然不承认。结果现在确诊了,又骑虎难下了。
但是他打心眼认为是这个女人撒谎,如果大夫说没怀孕,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跟顾心钺说他是被构陷的,如果不确诊就赶出去,就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的心虚。问题是现在确诊了,怎么处置还是会有欲盖弥彰的心虚感觉。
他不承认画眉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不管事实是不是他都不承认,确诊后他的想法就一条灌了药把人送出去。他连钱都不想给,这么心机深重设计陷害他,他还给钱给她?这不是傻的吗。
沈李氏进来时就看见他阴沉可怕的脸色。她其实也有些不想来,毕竟这事源头上是因为她没有把人送出去,现在这个局面她忐忑了许久也没个主意,还被沈雀鸣指责了一番,但是发财过来说这一天过去,沈鹤立除了进了点茶水,其余什么都没进。
这不是胡闹吗?担心沈鹤立的身体,沈李氏还是过来了。
“大儿,莫多想,吃点东西吧。”沈李氏说,“头胎总是有风险,画眉这个样子,指不定也没福气坐的稳这胎。”
沈鹤立看他,之前还忧心他娘会觉得他下手毒辣,没成想竟然他娘会先说这孩子的事。
“这事是娘牵累的你,也是老眼昏花看不清画眉的野心,让她做下这等丑事。”沈李氏说,“就算你如今只有一个孩子也不姓沈,就算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孩子,这样来的孙子,我都不要。”她会说这话也只是因为现在这个孩子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如果是个已经落地的男婴,她抱在手里还真的说不出不要的话。就算她现在这么说又何尝不是隐隐的试探沈鹤立,就算母亲下作,留下孙子也是好的。谁知道顾心钺还会不会帮你生孩子。
“娘,这话我再说一遍,日后顾心钺若不生孩子,顾思慎就是我唯一的儿子,即使他姓顾。”沈鹤立说。
“本来打算直接一碗药下去孩子没了把人赶出去。”沈鹤立说,沈李氏的话突然有的别的念头。听了“但是现在不了,不管是娘,还是别人,恐怕都信了五分这孩子是我的,我偏要把这孩子的真正父亲找出来,平白无故担了这一盆脏水,日后还得承担杀子的名头。”
“但若查出真的是那一次酒后意外怎么办?”沈李氏小心翼翼的问。
沈鹤立已经找到了打开困境的门,冷哼一声却不说话,眉眼阴沉,如果真是一次设计成功,他也有办法找到孩子的生父。
“你有主意就好。”沈李氏见状也不再问,“顾心钺那你还是得去一趟,好好解释一番。”
沈鹤立倒不担心顾心钺误会他,他也知道顾心钺真要生气,也是生气在他明说把人撵走了,结果人还在他家住着的事。解释还是得去解释,怕顾心钺疑心上沈李氏,是故意把人留下给他添堵。
沈鹤立简单洗漱一下就坐车去找顾心钺,等到了那再吃饭,顾心钺见他这个样子总要心疼些。计划的好好,结果顾心钺不在家。门房不让沈鹤立进去,摘星楼没正经主子在,谁敢把他迎进去。发财塞些钱,让门房去摘星楼不拘是哪一个大丫头请一个过来,就是曾妈也可以。
门房收了钱点头答应去帮他跑一趟,另有门房请了他两进去偏见坐着等。沈鹤立思索顾心钺这个时候去哪?发财和小门房一搭一搭的聊起来天来。
“你家大少爷不是不喜欢出门吗?怎么这个时候出去了。”
“呵呵呵。”
“怎么了?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里头也有些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