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国宾被带走以后,接下来就是对唐老爷子的诊疗工作了;褚教授先是看了病人的病例,唐老爷子确实有脑溢血的症状,但并不严重,更非之前确诊的那样,他因脑溢血而导致的昏迷不醒。
紧跟着就是阿婆和和褚教授合力诊治,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也全被哄了出来。
监护室的门外,亮哥还留了几个警察,这是用来保护唐老爷子的;毕竟他现在,可是最重要的证人,一旦醒来,就极有可能指认范国宾的罪行。
彩儿刚从看守所出来,就陪着阿婆她们逛了一天,都开始累得打哈欠了;施总很贴心地说:“陈总,你带着彩儿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留在这里安排。”
“能行吗?”我看着她,有些歉疚道,施总开了一天的会,工作量也是蛮大的。
“放心吧,待会儿亮哥可能还会过来探望病人,我留下来还能接待一下。”施总给苏彩整了整脖子上的丝巾说。
“那施诗姐,就辛苦你了。”彩儿抿嘴一笑,她自然愿意陪我过过二人世界。
后来我们下楼开车,出了医院;路上我一直不说话,彩儿就坐在副驾驶上说:“不开心啊?”
我摇摇头,她抿了下红唇,手摸着我的头发又说:“为范国宾感到惋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的出身相同,看到他现在的这幅模样,你一定感触良多吧?!”
这世间最了解我的,除了大师傅之外,也就剩彩儿了;我微微点了点头说:“姐,我真的要感谢你!当年大师傅教了我一身本事,出狱后我也是很有野心的!我曾怕人瞧不起,也曾想过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若不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受你的影响,我真说不好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只因彩儿善良单纯,在性格上也不去计较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慢慢从彩儿身上,学会了一种善意,学会了站在别人角度考虑问题的本领;这些都是潜移默化的,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影响了我很多。如若不然,我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野心家,利用自己的本领,如范国宾一样,走入歧途吧。
彩儿没有说话,只是把脸颊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个世间,谁和谁认识、相恋,似乎都是注定好的,或许曾经,范国宾身边要是有彩儿这样的女人,或者阿珍嫂不那么霸道、不闹离婚,他岳父不是那么重利,不瞧不起他,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命运这个东西,谁能说得好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早,我和彩儿就先去了医院,那时候唐老爷子还没苏醒,褚教授说,他治疗这种神经毒剂的药物,还没有送过来;即便送来给病人服下,估计也得等个两三天才能苏醒;倒是唐老爷子的脑溢血有些好转,这多亏了阿婆的针灸,还有一些特效药物的调理。
离开医院之后,我又把彩儿带到了公司,现在东商集团内部没了云澜,我也安心将她放在公司里了。
彩儿还是如以往那样勤劳,帮我收拾些办公资料,替我打电话沟通业务;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穿着白色长裤,裤脚掖在短筒牛皮靴里,闲暇之余,她还不忘给窗台的花浇浇水,既安静、又美丽,真的让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