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瑶看着严飞敖,张嘴欲说什么,客厅外忽然传来的响动声打断了她的话。
“应该是阿竟回来了。”崔雪梅拍了拍莫菲瑶的手,刚起身,严竟便推着门走了进来。
严竟这一个月消瘦了不少,应该是喝了酒,眼睛有些疲惫。看到坐在客厅里的莫菲瑶,严竟闭了闭眼,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严飞敖见了严竟这副模样,怒火中烧,厉声阻止严竟的脚步。
“我出去透透气。”严竟连身都没转,淡淡说了一句。
崔雪梅朝着严飞敖使了一个眼色,忙起身拉住严竟,哄着:“阿竟,你这刚回家怎么又要出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陪妈聊聊天不行吗?”
“妈。”严竟脸色严肃的顿了一下:“我是想回来陪陪你,但现在,我想不必了。”
“怎么不用?你这一个月不回来看妈,都瘦了。这次好好在家呆几天,妈给你做些好的。”崔雪梅拉着自己的儿子,心疼的紧。
严飞敖看着眼前的场景冷笑了一声:“你倒是疼他!他可不会替你着想!”
“我问你,你这小半个月不去公司上班都干什么去了?”严飞敖严厉看着严竟出声。
严竟偏头看向了严飞敖:“我想静一静。”
这句话有些惹怒了严飞敖,猛地站起来指着严竟:“静一静?一个女人就把你扰乱成这样了?自己老婆不要,公司也不要了?”
“爸……”严竟冷静异常的看着严飞敖:“我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
“混账!这是你该对你老子说话的态度!”严飞敖气的脸色涨红,指了指一旁沙发上的莫菲瑶说道:“要不是菲瑶在这儿,我非得揍你一顿!别以为自己老大不小了,就没人能动弹你了。”
“飞敖,你这么说儿子做什么!什么事不能坐下来慢慢说。”崔雪梅站在严竟身侧,嗔怪的看着严飞敖。
莫菲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没有从严竟身上离开过。
严飞敖缓和了一下脾气,沉声道:“当初可是你自己要和那宋言谨解除婚约,这毕竟你终身大事,我们尊重你。可你这才和菲瑶结婚多久,你就要离婚?严竟,你真当婚约是儿戏呢!”
莫菲瑶既然会坐在这儿,严竟就知道,严飞敖和崔雪梅什么事都知道了,也不隐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你们操心。”
严飞敖一直是压着气和严竟说话:“你说这什么话!我要让你离婚,丢的是我们严家的脸,我们严家丢不起!”
“呵呵……”严竟忽然冷笑,转身看着自己的父亲:“你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还是不想放弃莫家的有钱有势?”
这下,严飞敖是真的火了,三步作两步,朝着严竟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今天无论你说什么,这个婚,你休想离!”
这一巴掌严飞敖下的力气极其重。严竟被打偏了脸,脸上神色讥讽,久久没有抬起来。
莫菲瑶惊吓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忙冲至严竟身侧,抬手抚住他:“阿竟……你没事吧,你疼不疼?”
她来这里,只是想要崔雪梅和严飞敖替自己劝劝严竟,却不料严飞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现在你满意了?”严竟嘲讽的看着莫菲瑶,唇边都是冷意。
他怪异的笑容像是一根小银针一般狠狠刺在她心口,有些痛,又有些痒。忙慌张的摇了摇头:“不,我……我没想到……”
“菲瑶,你起来,我今天非打这逆子一顿!”被崔雪梅拉着的严飞敖指着严竟,直嚷着让莫菲瑶让开。
莫菲瑶现在怕是心里怪严飞敖的很,朝着他看去,眼睛都是无奈:“爸……你别打阿竟了。”
“你让开!”严飞敖不依不饶。
严竟弯着腰,却忽然推开了莫菲瑶。用食指蹭了蹭嘴角的血迹,冷笑道:“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罢,头也不回朝着门口走去。
“阿竟……”莫菲瑶追了两步,又止住脚,垂着脸,脸上的神色让披散的长发遮了一大半,只能看见肩头上下耸动着。
难道亲人对严竟也起不到作用了,他就这么执意的要和自己离婚。
“你哭什么。”崔雪梅看着父子俩大吵了一架,又见莫菲瑶低头落泪,心里瞬间有些上火。
严飞敖看着严竟的背影抚着心口直骂孽畜,崔雪梅扶着严飞敖回卧室,只能暂时放下莫菲瑶。
而严飞敖此刻专注生着气,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莫菲瑶。
莫菲瑶一个人站在严家的客厅里说不出的委屈,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中的要糟糕太多,就连家人对严竟都没有作用了,她还能指望什么。
可发展越来越糟糕的事不止这一件,还有她父亲那边。
休息了几天上班不久,莫志富便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刚进门,莫志富沉着一张脸问她:“我问你,严竟的前任的未婚妻是不是顾总的太太?”
莫菲瑶这几天因为严竟的事疲惫的很,这时候也不想去深想这话究竟是谁告诉莫志富的,只是点了点头。
她的答案让莫志富的脸颊抽动了几下,有些不悦:“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如果知道严竟和顾临深有这种尴尬的关系,莫志富说不定都有可能会重新考虑严竟和莫菲瑶的婚事。
“一直没机会说。”莫菲瑶低着头,所有的心思都让严竟带走了,早已顾不上其他。
事已至此,莫志富也没什么好说的,眼前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不可能因为别人而怪自己的女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但你以后注意点,不要去招惹那顾太太。”
讨好不成,以后还是避着点,免得惹的一身麻烦。
莫菲瑶的心颇为不好受,严竟因为宋言谨要和自己离婚。连自己的父亲也因为宋言谨责怪她。最近怎么都是宋言谨,怎么都是她……
“我知道了,爸。”即使对莫志富的话并不开心,可莫菲瑶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掰扯那些。
出了办公室,她有些头疼的抚着自己的额头,手腕间手链上的铂金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莫菲瑶忽然一愣,抬手看着自己的铃铛。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和严竟的事,严家人是帮不到她了,那宋言谨可不可以帮她呢?这事是因为宋言谨,只要宋言谨肯替自己说好话,说不定严竟会听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