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颔首,抬手拿过那份文件,却又迟迟没有打开。她忽然抬首问了一句:“谁送来的?”
“丰临的胡秘书。”站在桌前的女人简单回答。
“我知道了,我先看,十分钟你再过来。”葛静垂着脸,并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特别情绪。
女人仓促的看了葛静一眼,不敢多问,忙退了出去。
葛静沉了一口气,打开表格看得还算认真。目光一直由上到下扫着账目,前面看得还算认真,看到后面核对人签的是莫开的名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愣。
她也算是和莫开一起生活过的,这段时间里,她对莫开的一切都不算了解,但字迹还算了解。
纸张的末尾简单两个签字,已经把葛静这几天强行用工作压下去的冷静彻底打破了。
想到这个男人和自己无关了,那颗被称为坚硬无比的心脏也难受了。
葛静嘴角牵上来几分认命的自嘲,女人呢,就算再能耐,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但不爱自己的男人,还是会痛的无法自持。
约定的十分钟到了,女人又重新敲门来拿文件。葛静一惊完全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她给自己十分钟瞎想的时间已经足够。
“葛总,有问题吗?”女人问。
葛静将文件递给了她:“没有问题。”
“好的,那我拿去交给财务部。”女人微微弯腰,拿了文件准备出去。
“帮我叫一声李总监。”葛静点头应着,没忘吩咐一声。
女人答应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葛静,关心道:“葛总还是稍微休息一会儿,这样忙下去,身体迟早会出现问题。”
“谢谢关心,麻烦你了。”葛静淡淡一笑,客气中带着疏远。她总是习惯性的拒绝别人的关心。
她的表面上和之前的葛静没有区别,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只有如此忙下去,她才没有空去想别的,心里也略微好受点。
另一边,挂了电话后,宋言谨简单的挑了一身衣服。她只当明天是去严子琼家做客,所以挑的衣服也很素朴。
次日一早,宋言谨和顾临深还未出门,顾临深在阳台处接着电话,宋言谨正在向保姆交代着恰恰喂奶和换尿片时间。
保姆平时没有少做这些事,有些比宋言谨还要熟练,但宋言谨总是不放心,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她还未动身,严子琼已经打了电话来催。千叮嘱万嘱咐要宋言谨把恰恰和阿源带过来。宋言谨答应着,但最终也只是带了阿源过去。
上了车后,顾临深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紧闭的薄唇更是一言不发,看得宋言谨有些担心:“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没事。”顾临深偏头看她一眼,淡笑着否认。
“是不是公司有急事,不好过去?”宋言谨并没有相信顾临深那句‘没事’,接着问着,又说道:“要是忙,你先去公司。子琼这边,我替你打声招呼便好。”
顾临深薄唇的笑意加大,抬手握住她细长的指尖,安抚着:“真的没事,只是警局那边来了电话,雷洪兴的事有了一些新进展。”
宋言谨的瞳孔微微放大,忙问:“有什么进展?凶手找到了?”
“还没有。”顾临深摇头否认,又补充了一句:“但听说,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
“是什么?”宋言谨对这一点很是好奇,那天的现场,顾临深也是派人查看的,顾临深的人没有找到任何可用的证据,但警方却找到了,那……究竟是什么证据?
顾临深捏紧了手机,目光透着车子前方的玻璃朝前看着,出声道:“那边暂时不能透露。”
宋言谨的心头一惊,眉头微动了几分。
那按照那边的意思所说,也就是暂时不能透露,包括顾临深也不能知道?
“先生,夫人,到了。”车子这时已经停了下来,提醒了两位一声。
宋言谨只好收起心里所有的疑惑,点头下了车。
“妈咪,叔叔和阿姨就住在这儿吗?”阿源也下了车,看到眼前的白色欧式别墅,抬头问宋言谨。
宋言谨牵着阿源的手点了点头:“是啊,阿源和叔叔住在这儿。”
这也是宋言谨第一次来严子琼的家,目光多了几分新奇。
她和顾临深牵着阿源刚进院子,严子琼已经迎了过来,脸上都是笑意:“来的这么晚,该罚。”
“家里还有个小的,出门前得叮嘱一番。”宋言谨略微抱歉的看着严子琼。
严子琼客气的冲顾临深点了点头,拉过宋言谨的手,笑着,忙问:“恰恰呢,怎么不把恰恰也带来?”
“太小了,带着不方便。”宋言谨跟着严子琼的脚步进了别墅。
严子琼家今天倒是没有来多少人,严子琼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来的大多数是白起工作上的朋友。宋言谨过来时还想过,可能会在这儿碰到严竟和崔雪梅,多少会引的有些尴尬,但很奇怪,严子琼的朋友没有过来就算了,就连严家人也没有。
严子琼对于今天的来客也是颇多抱怨:“今天呢,可不是我的结婚周年庆,是老白的招待会呢。”
说着,她的嘴巴朝着白起努了努,有些俏皮。
宋言谨顺着严子琼看过去,只见白起正和来的宾客聊着的天。见了顾临深,也上前聊了几句。
“奇怪,你没有邀请朋友过来吗?”宋言谨又用眼睛认真扫了一眼现场,确定没有认识的,问严子琼道。
严子琼喝了一口手中的果汁,略微有些失落出声:“老白说怕我辛苦,特意分了两批。朋友等到估计天另请。”
今天是两人的结婚周年,过两天又不是他们的结婚周年,再请还有什么意思?
在这一点上,严子琼还是有些不满的。
“这样啊,那也挺好的。”宋言谨点了点头,只能如此安抚严子琼。
前一秒阴天,一下秒立即晴天,努力维持好自己的心情:“不过,最起码你来了,我也不至于一个人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