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言谨一怔,忙转身,两只手抱着阿源,追问出声:“阿姨真的这么告诉你?什么时候的事?”
“那天在阿姨家,阿姨拿蛋糕时告诉我的啊。”阿源睁着大眼睛一点都不像是撒谎的模样。
“糟糕。”宋言谨确定阿源没有说谎,忙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出去:“张妈,下午你帮我照顾一下阿源,我出去一趟。”
“夫人,你先等一下。”张妈从厨房探出头,叫住宋言谨,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宋言谨:“这是今早给你的。”
宋言谨将信将疑的看着信封,目光放到信封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白起’两个字。她一惊,忙问张妈:“这是谁送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早在信箱里看到的。”
“我知道了。”宋言谨看到信封上写着是白起留给严子琼的,她也没有拆。
说罢,她直接去车库取了车去了严家。当年,她从严家出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儿。严家的房子早已卖掉,但严子琼和白起结婚没有多久,白起又把它买了回来,让严家人重新住了进来。宋言谨也顾不得尴尬了,下车一直按着门铃,好一会儿,严竟出来开的门,看到宋言谨,很是吃惊:“言谨?”
“子琼呢,子琼在哪儿?”宋言谨顾不得其他,忙开口问。
“她在卧室,怎么了?”严竟皱眉看着很是着急的宋言谨。
宋言谨推开严竟便朝里走,进了严家的客厅,也没有顾及严家大厅里坐着的长辈,一路进了严子琼的房间。
严子琼的房间里两个护工正坐在沙发上聊天,根本没有严子琼的影子。
“人呢?子琼在哪儿?”宋言谨张了张唇,严竟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严子琼的身影。
那两个护工站起身子,不急不躁的,一副不善的模样看着宋言谨:“你是谁啊?”
宋言谨没有时间和这两位较真,仓促转身推了一下严子琼房间内的洗手间,但里面被反锁了,怎么也推不开。
宋言谨知道,她在里面,猛拍了几下门板:“子琼!子琼你开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严竟也赶了上来,他皱着眉头又问了一次。
宋言谨一边拍着门,一边告诉严竟:“我怕她想不开,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严竟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言谨。迟缓了几秒钟,随后拉开宋言谨:“你让开,我来!”
说着,严竟用整个身体去撞击门板。连撞了几下,门板才有所松动,他最后猛的一脚,彻底把门板撞开了。
洗手间内,严子琼安静的坐在浴缸边,浴缸里丢了一把水果刀,她垂着眼,即使此刻外面很多人,她一眼都不曾看,她盯着那把水果刀,疲惫异常。
“没事吧?”严竟两只手扶住自己妹妹,眼睛关切的将她扫了一遍,确定她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出去。”
看到严子琼完好无损,宋言谨也松了一口气。
严竟将严子琼从洗手间抱了出来,严子琼没有放抗,也没有说明她刚刚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究竟做什么。
“我可以和她单独说会话吗?”宋言谨偏头看着严竟,认真说道。
严子琼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如果有人能帮到她,那是再好不过。严竟没有拒绝宋言谨的要求,点了点头:“可以。”
宋言谨感谢的看了严竟一眼,所有人退出房间后。宋言谨才将那封信件拿出来,放到了严子琼的面前,开口道:“这是我早上收到的,是白起留给你的……”
她想,白起之所以会把信寄给宋言谨,应该是相信她会把信原封不动的亲手交给严子琼。或者说,他的信要是留在白家,白霍不一定会给严子琼。
听到‘白起’两个字,严子琼的身子微动,她垂首看着那封信,眼眶突如其来的发红,眼泪不受控制打在信封上。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手打开了信封。
白起就给给严子琼写了什么,宋言谨不知道。但严子琼看完那封信,干裂的唇角微微张着,抱着那张纸,猛的哭出声。
宋言谨没有安慰严子琼,她难过,就让她不受劝阻的干扰,好好的哭一场吧。
这些天,严子琼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哭累了也就闭上眼没了动静。这些天,这是严子琼第一次不用依靠药物入睡。
等到她完全熟睡了,宋言谨替她盖了盖被子,放轻脚步出了她的卧室。
回到自己家后,顾临深早已回来,刚推门,她正好要进来。
见到宋言谨,顾临深的眉头不由皱了皱,担心道:“去哪儿了?电话怎么不接?”
最近总是有太多危险在他们的身边出没,顾临深担心她也会被盯上。
“我去看子琼了,手机丢在车上忘记拿着了。”宋言谨抱歉的看着顾临深,让他担心了,她道歉:“对不起啊,今天让你担心了。”
宋言谨平安无事的回来,以及她的解释,总算让顾临深的心全部放下了。缓了缓情绪,询问:“她怎么样了?”
宋言谨呡了呡红唇,吸了一口气:“好一点了。”
相比严子琼之前的状态,她现在这样,算是好了点的。
严子琼的事让宋言谨心里并不好受,顾临深揽着她肩头,安抚的拍了拍:“一切都会好的,她需要时间。”
“嗯。”宋言谨点了点头,很是疲惫的朝顾临深怀里靠了靠,寻求一些安慰。
白起的事,顾默娴是过了两个星期才知道。宋言谨和顾临深当天遇到了这么大事没有告诉她,又加上白霍再也没来过,她禁不住起了疑心,担心是白霍出了什么事。刚看完新闻报道,连忙上楼问顾临深和宋言谨白霍是不是出事了。
宋言谨听到顾默娴的询问,下意识的朝顾临深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问题,揭穿白霍的嘴脸对顾默娴应该是一种打击吧。
“他没事。”宋言谨转回目光,有些犹豫的看着顾默娴。
顾默娴听到这三个字,心口猛的一松,又察觉到宋言谨欲言又止的神色,依旧不确定问道:“真的没事?没有骗我?”
“他不会有事。他还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怎么会有事?”这次开口说话的是顾临深。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全部都告诉顾默娴,早说晚说,总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