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干嘛?这是要当众跟我*的节奏么?同时明显地看到萌萌的脸黑了一黑。
“谢谢,你们也……英俊得令人吃惊……”我说,“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今晚,我不愿意跟他们扎堆儿,不愿意说一些虚伪的客套话然后在那里假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来捧个人场,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喝个小酒遣怀排忧,然后回房间睡大觉。
在洗手间里听着外面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知道欢迎party已经开始了。我偷偷从洗手间溜出来,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站定,一边听着主席台上的某位大人物致的欢迎辞,一边从擦身而过的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霞多丽酒。
致辞很快就结束了,随后,音乐声响了起来。来自各个国家的年轻人,瞬间就两两抱成对儿,在场子里转起了圆圈。我远远看见“赛超模”拉着瓦西里的手荡进场子中间,一对儿璧人随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这幕场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外国电影,不禁理解了为什么表现男女主角的感情升温总是喜欢用共舞一曲的梗。看看舞蹈时两人之间那*的博弈,简直就像是性*欲的推拉,再配上眼神的胶着、肌肤的触碰,那种暧昧的感觉真如电光石火,激情迸射啊!
而舞场外围,可怜的萌萌却一个人站在水晶灯下,眼睛瞪着舞池里的瓦西里,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我摇摇头,拦住路过的侍者,从餐盘里取了一碟肉串。我用小叉叉了肉串放进嘴里,轻轻咀嚼,这肉串味道很淡,竟然略带酸甜,这怪异的口感让我皱了眉,随即摇摇头,将餐碟放在一边。好在,我想起手提袋里还有一小包瓜子,于是我低头打开手提袋,从里面抓出瓜子,偷偷嗑了起来。
远远地,我看到伊万朝我走过来,便赶紧住了嘴,若无其事地朝他笑笑。
伊万走到我面前,微微倾身,朝我摊出一只手。
我看着他诚恳的蓝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无奈地、低头打开手提袋,从里面抓了一小把瓜子放在他手心上。
伊万疑惑地盯着手里的瓜子,不解地说:“ajia,我是想请你跳舞啊!”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我赶紧把他手里的瓜子又扒拉回手袋里,然后连头带手一起摇着,说:“我不会跳舞,真的,从小就没有舞蹈细菌。”
伊万笑笑,说:“但你很会演奏啊,节奏感应该不错。”
我叹了口气,坦陈道:“伊万,我今天实在没有扭屁股的心情,你瞧……”我用手指指萌萌,说道:“你去邀请我的好朋友吧,她舞跳得很好……顺便,让我清静一下。”
伊万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我意识到我的话可能有点儿伤人,但眼下我自己也心伤得厉害,便没有什么精力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好吧,”伊万看了看萌萌,“既然你这么说……”说完,他朝萌萌走去,我端起鸡尾酒杯朝他的背影举举,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酸甜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到胃里,随即一阵酥麻的感觉冲上前额。这感觉挺畅快,只是还不够过瘾。我瞟到身边不远处,就是供应酒水的吧台,便转身走到吧台前,对着调酒的俄罗斯小伙子笑了笑,说:“伏特加。”
既然来了俄罗斯,怎么能不尝尝这里的特产呢?我十分期待这闻名遐迩的烈酒能帮助我,将痛苦不堪变为飘飘欲仙。
小伙子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酒瓶,动作潇洒地哗啦啦倒了一小杯酒,然后推至我的面前。我端起酒杯,少少地抿了一小口。哇!这哪儿是酒啊,根本就是酒精么,真是杠杠难喝啊!
我对着杯中的透明液体运了一会儿气,然后一仰脖子……火辣辣的感觉一路从喉咙烧进胃里,然后一个酒嗝返上来,我鼻子一酸,眼睛被刺得浸满了泪水。哈,真刺激啊!
我甩甩脑袋,对着调酒小哥甜甜一笑,然后……
然后……
啊!咝……头好疼,我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到我朝思暮想的那张面孔,是庆宇,我正被庆宇抱在怀里。
“?”
“晴晴!”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啊,你没有离开我。”我呢喃着说。
庆宇笑着把我放在床上,摸着我的额头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看,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我眯缝着眼睛,在心里给他的宠溺眼神点了个赞,随后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顺势送上自己的唇。
我感觉到他的脖子一僵,嘴唇也向后缩了缩,似乎对我的突然袭击感到意外。但很快,他就完全反客为主,灵活的舌头迅速撬开我的齿缝,在我的口中纠缠撩拨……
我的身体渐渐绵软,一颗心也从容下沉,一直折磨我的不安、心痛和忧伤在他的热吻中都渐次远离了我。我的魂魄终于重新归位,身心都感到安然、放松,任由心爱的男人搂抱着自己,滚进一片柔软如云朵般的床单里。
一夜春梦了无痕……
不知道是谁在用针扎我的头,好痛!
我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暗红色的窗帘和房间里微弱的橘黄色灯光。一瞬间我有点儿不知道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我抬手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正对上周语的一张大脸。
“嘿嘿,醒了?”
我想起来自己在哪里了,在莫斯科的酒店里……难道昨晚跟庆宇的缠绵不过是发了一场梦?
“快起床吧,今天还有好多参观活动呢,八点半出发。”周语说。
我从被窝里坐起来,发现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小礼服。我挠挠头,心想肯定是昨晚喝的那杯伏特加坏了事,虽然只喝了一小杯,居然将自己灌醉了。一定是周语把我弄了回来,我连衣服也没脱,倒头就睡了,我这样猜想着。
我吞了口口水,觉得嘴巴干得要命,问周语道:“亲,有水么?好渴。”
“水是没有,不过,你可以到阳台上去吃雪啊。”周语一边叠被子一边说。
我被她的话逗得一乐,摇着头说:“我是疯了还是咋滴,去阳台吃雪?”
周语停下叠被子的动作,扭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可是你昨天晚上已经吃过了啊!”
“什么?我?吃雪?什么时候?”我惊了一下。
“就在瓦西里把你从露台上抱走之前啊?”
“抱?!不是……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啊,是瓦西里抱我回来的?”
“是呀,”周语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看你……八成醉得断片儿了吧,估计连你跟瓦西里的深情热吻都忘记了。”
“热……吻?”我惊了第二下。
周语摇着头,说:“昨晚的party上也不知道你都喝了些啥,穿着单薄的裙子开了露台门就往外冲。我原本以为你想不开要跳二楼自杀,结果追出去一看,你老人家趴在露台栏杆上,捧着雪就上嘴啃啊,我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