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用什么东西装最好?”
“随身携带的话,最好是装在玉瓶里。”
介于本身材质的原因,符纸容易受潮、氧化,所以本身寿命有限,相比起符纸,玉石才是符文最好的媒介,把符文篆刻在玉石上,做成符牌,随身佩戴,有一句老话叫做“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玉吸收人体浊气与油脂,养人同时,玉石本身会更加温润,品质得到提升,而品质越好的玉石,做成符牌效果更加,人与符牌,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而在此基础上,一般符纸最好的保存方法,当成是装在玉瓶或者玉盒等用玉为材质做成的容器里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干巴巴看着偶尔插科打诨几句活跃气氛的王大海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开口,“白大师,这个,您看,平安符这种好东西,能不能卖几张给我,价钱您开。”说完期待的看着白扬。
白扬眨眨眼,“几张?”
王大海一听有戏,忙比个“八”的手势,还不忘解释:“我、我老婆、我儿子,小舅子,还有双方父母,正好八个人。”
白扬听完,轻描淡写的瞥了王大海一眼,当平安符是大白菜啊,还按人头来分配!
而且······
王大海被看得一激灵,脑门上冒出虚汗,忙补救般道:“大、大师,您说几张就几张。”他、他刚刚得意忘形了,竟然试图蒙骗对方!
他在意家人,想为家里每个人求一张平安符护身不假,但,其实,妻子的老父亲早已去世,他们两家满打满算也就7个人,他多要一张,是打算送给他认识的一位领导,为生意开路的。
王大海悔啊,他怎么就忘记对方的身份呢,在对方仿佛了然一切的目光中,王大海内心比做过山车时还忐忑。
还好,在让他窒息般的安静过后,王大海听到白扬轻轻吐出两个字,“两张。”
王大海感激的看了白扬一眼,再不敢有其他心思了。
白扬换了个姿势,对着一旁准备开口说话的常方兴道:“你也有一张,”说着对着常安的方向点了点下巴,“那张符快没效了。”
常方兴对白扬抱拳,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
白扬看了看手机,过去挺长时间了,便打算离开。
抱着扑到他身上一副久别重逢蹭来蹭去极其怀念样的猫咪走到门边的时候,王大海问:“大师,那个符?”什么时候给到他?没在自己手里,他就抓心挠肝的。
白扬想了想,回:“一个月之内给你。”说的久一点,免得对方以为符是大白菜,好像他有很多存货一样。
事实上,他身上现在一张都没有了,得买符纸现画才行。
王大海随即热情的说:“那到时我去拿,保证随叫随到。”又有一次跟大师碰面攀交情的机会啦!
白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寄给你不就行了。”这样多方便呢!
王大海:“······。”
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白扬突然看见前方转角处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跑过去一看,这不是容熹的背影嘛!
“容三哥!”白扬喊了一声。
容熹转身,皱了皱眉,等白扬跑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白扬,就见他面色红润,眼睛晶亮有神,连嘴唇都是饱满鲜润,容熹的目光定在眼前人唇上几秒,不动声色的转开,“你怎么在这里?”不像是生病了,再讲,白扬已经成年了,即便生病,也不会来儿童医院吧!
“我来看望个小朋友,容三哥你怎么来这里?”白扬跟着容熹,两人并排往前走。
容熹的声音带着沉重,“安安生病了。”
安安是容二哥的孩子,是个很可爱很漂亮的3岁小女孩,特别喜欢土豆小猫咪,跟白扬也是很亲近的,一听到这小女孩生病了,白扬也很担心:“什么病?严不严重?”
容熹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这段时间安安精神不太好,晚上还总是哭,之前请医生来家里看过,说是小孩子胆子小,夜里害怕,睡眠不够才这样的,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容二哥夫妻两个现在天天晚上陪安安睡,还是不见好,搞得夫妻两个都有点精神衰弱了,所以今天带安安来医院看看,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两人走进安安所在的病房的时候,就见容二哥二嫂都在,安安小小一团坐在儿童高脚婴儿椅上,旁边一个白大褂带眼镜的医生正翻看手里的检查报告,顺便跟夫妻二人讲解病情,白扬和容熹进门,也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跟容二哥二嫂打了招呼,便站在一旁,也一起听医生的讲解。
医生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安安身体一切都好,没有任何问题,跟之前那位家庭医生的意思一样,回去仔细调养,身旁不要离开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容二哥二嫂一听专业医学检查都没问题,便放心了,脸上也出现了笑容,也有心情招呼白扬了。
而原本精神不太好的安安,见到土豆猫咪可高兴了,陪着猫咪玩了好一会儿,容二哥夫妻两个见安安玩耍的这个精神样,心里更是熨帖,还有心情考虑:是不是在家也养个猫?
医院外的小花园里,白扬戳了容熹肩膀一下问道:“你怎么板着个脸?好难看!”容二一家先回去了,白扬见容熹从遇见到现在,即便医生也宣布安安身体没事之后,脸上都没有一丝放松的表情,便把他拉过来问问。
“我······。”
容熹刚想开口,白扬就叫“等一下。”
然后把他推到一张长椅上坐下,就跑开了。
“坐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远远传来白扬的声音。
第14章
过不了一会儿,就见白扬原路跑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个红色塑料袋子,他一屁股在容熹身边坐下,把袋子搁在腿上,开始往外拿东西。
两盒酸奶,两块袋装面包,从挤压出来的馅料颜色看,应该是红豆沙馅儿的,还有两个白煮蛋,同时不忘皱着鼻子道:“只找到个小卖店,晚餐将就将就吧。”听他的语气对于如此简陋的晚餐也是不满的。
容熹抬头看了看天,天空变成灰白色,稍远一点的树叶肉眼看上去已经是黑色的了,确实是到该吃晚餐的时间了,手中被白扬塞过来吃的喝的,白煮蛋还热乎乎的,手感挺不错,下意识的用掌心摩挲,耳边听白扬问道:“说吧,边吃边听。”
斜了白扬一眼,容熹轻轻探口气,娓娓道来,“我家人你都见过了?”
白扬:“······”,这不是废话吗?
“我们家阳盛阴衰,除了两个嫂子,就安安一个女孩儿了,”他的声音闷闷的,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黑暗里,“我虽然排行三,但你知道吗?我跟二哥之间还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儿,一个已经成型了却没保住,另一个是险险生下来的,没几个月就夭折了。”作为两个姐姐夭折之后生下来的一个孩子,容熹对已经去世的母亲最深的印象竟然是——她常常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他记得他小时候家里气氛挺紧张的,他动作幅度大一点,玩的野了一点,全家上下都跟着愁眉苦脸,弄得他像是纸做的那样,——怕风怕火怕水怕一切碰撞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