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来，他披头散发面白如纸，用唐刀拄在地上撑着。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凌霄手里扣着四张七杀符，双眸中杀机升腾：“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死了之后入轮回，否则……我会先杀了你，然后拘禁你的魂魄，让你永远不入轮回，无休止折磨你的魂魄。”

“你想知道什么？”假钟离瑞阴声问道。

“幼童的先天元力属性至强，而你不可能是至阴之体，你是如何吸收那些先天元力为己用的？”

“想知道？”

假钟离瑞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极其放肆狂妄：“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聪明的就立刻放了我，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凌霄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会不会后悔现在不知道，但我保证你会后悔。既然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只有让你的魂魄告诉我，何况以你的所作所为，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了，你说呢？”

其实就算对方告诉他原因，他也一样会食言，一样会拘禁对方的魂魄，让他的魂魄尝遍各种痛苦。

对待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凌霄才不会跟他讲什么诚信。

“拘我魂魄？哈哈……你，做梦！”

“不好！快杀他……”

砰！

狂暴无比的真气从丹田爆开，假钟离瑞的身体好像燃放的烟花般，就那么凭空炸成一片肉末血浆。

在真气冲击下，连灵魂也彻底粉碎，不复存在。

“凌霄，你怎么样？没事吧？”

玄月才不在乎假钟离瑞，如何吸收先天元力的真相，她双手迅速结出聚元印，印法落在凌霄身上时，她业已快步跑过来。

“你……可以原谅我吗？”沈暮云声音很轻，却坚定的昂起头，目不转睛盯着凌霄的脸。

“那个……我……”凌霄支吾。

“我以为那么做是为霓裳好，其实却不是霓裳想要的。”

沈暮云神情很黯然，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愧疚：“我伤害了霓裳，也违背了我的心伤害了自己，同时伤害了你……如果有重新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做那种蠢事——我没资格要求原谅，对吗？”

凌霄心里千般滋味涌动。

他喜欢这个女孩。

他也不是不明道理的人，他知道她这么做不仅仅伤了他，又何尝不是伤了她自己的心呢？

站在她的角度，为了妹妹的幸福放弃自己所爱，她难道就不痛苦？

她确实错了。

但这种错误是因为亲情，况且她也承认错误了，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难道就不能被原谅吗？

看到她神情黯然眼角含泪，看到她脸上写满了悔恨愧疚，凌霄忍不住心软了——他喜欢这个女孩，哪怕这段时间他确实很生气，可是听到她承认错误请求原谅，他的心肠哪还硬得起来？

“知道错了就好，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凌霄不喜欢太煽情，假装大度的摆摆手。

“王八蛋！”

听到这句话，刚跑过来的玄月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突然一把抓在他胸前伤口上：“我根本不该来救你！”

他先是说要跟沈暮云断绝关系，当时玄月听到这话开心的要命。

然后呢？

他竟然又重新回到沈家。

当时他给出的解释是，回到沈家跟沈暮云没有关系，只是为了还项伯的人情，只是为了完成当初的承诺。

听到这番解释她没有再生气，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竟然声称原谅沈暮云，那岂不是说他们之前的隔阂消除了，两个人又会重归于好回到从前？

这个满口跑火车的混蛋，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

“啊！”

聚元印不可能瞬间修复伤口，被她那么用力抓在伤口上，凌霄发出凄厉惨叫：“不是……玄月，你听我解释啊……”

他这边强忍着痛，正准备伸手去拉玄月，却被狠狠一巴掌打开：“死开！有多远死多远！你就当你的小白脸，继续吃软饭，跟你喜欢的人比翼双飞吧——王八蛋，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说完，玄月头也不回跑开了，留下满脸愕然的凌霄。

跟师妹和好就会得罪玄月，怎么会有这么难的选择题？为什么不能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呢？

“你小子……唉……”

看到凌霄一身感情债，封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随后脸色一板：“先别想你那些儿女私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他用幼童先天元力炼制灵药，可是……他明明是个男人，如何化解先天元力的至阳？”

凌霄没有去追玄月，他赶紧说道：“前辈，这个我也想不明白，而且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聪明的就立刻放了我，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一个陷入敌强我弱劣势中，眼看着就要被干掉的家伙，除非他脑子有问题，才会傻乎乎的撂这种狠话。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有其他杀手锏。”凌霄沉声道。

“换句话说……”

封羽花白的眉毛一皱，喃喃道：“很可能，那个所谓的杀手锏，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化解，先天元力的至阳之气——快！去他家里好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