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项伯显然猜出他想说什么，淡淡说道：“我很清楚，以你的能力让我活上百岁，不过是举手之劳，可那有什么意义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非得逆天而行多活几年，对我来说不一定开心。”

当初因为修为尽失他甚至想去死，是凌霄一番话让他选择活下来，因为他不希望让沈家姐妹伤心难过。

然而，活着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只是为了不让那对姐妹伤心而活着，他平日里摆出来的悠闲舒心都是假的。他就想着这样下去寿终正寝，姐妹俩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可要说通过术法多活些日子，那不等于是在折磨他吗？

听到他的话凌霄无言以对，对于修炼者来说一身修为就是第二生命，他何尝不清楚项伯内心的痛苦？

“行了行了，那些普通老人不也就是这么度过晚年的么？别人是这样我也这样，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可怜我吧？去去去！知道暮云喊你吃中饭，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走吧。”

项伯把那副玉石制作的围棋子收下，立马就打发凌霄去别墅那边。

凌霄只能转身离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其他老人是这么度过晚年的没错，而且项伯的条件比绝大多数老人都优越，问题是……其他老人以前只是普通人，他们并不具备强大的能力——不曾拥有也就罢了，拥有以后再被剥夺，那种落差感能一样吗？

等到凌霄走远了，项伯紧紧抓着手里的袋子，露出一抹和蔼的笑，低声喃喃：“这小子还真有心……”

说这句话时，昏花的老眼有些湿润，那是因为感动……

别墅客厅里没人，这让凌霄有点意外。

“师妹，我来了……该不会还没起床吧？”这句话前半部分声音大，后面半截则是自语。

吱呀！

楼上两个房间没几秒间隔打开，只见穿着睡衣的两姐妹走出来，不同的是沈暮云显然已经起床了，早就洗漱了只是没有换睡衣，二小姐却是根本没起床，一脸睡眼惺忪打瞌睡的样子。

“你喊哪个师妹？”二小姐打着呵欠问道。

“那个……两个一起喊……”凌霄干笑。

“上来陪我睡觉。”二小姐命令。

“啊？”

“切。”

二小姐明显是逗他玩，就在凌霄满脸愕然时，她突然身形一闪从二楼跃下，直接朝凌霄凌空扑来。

凌霄不知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可还是担心她摔到了，赶紧双手一伸就去接：“你不会是疯了吧？跳楼自杀？”

沈霓裳没有疯，更不可能会自杀。

这一接确实接住了，不过就在凌霄横着接住她，摆出个公主抱的姿势时，二小姐顺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顾拼命的把小嘴凑上去，完全无视凌霄的挣扎，双手紧抱住他的脖子。

“呜呜呜……你干嘛……”凌霄的嘴巴被封住了，吐字不清。

他一点也不介意跟小师妹kiss，毕竟双方已经迈出那一步，甚至同时跟两姐妹睡一张床。

可这里是一楼客厅，在大庭广众下亲吻，而且沈暮云还站在二楼，凌霄觉得这么做很不妥。

呼……

二小姐撤开小嘴，死死盯着他：“你该不会是害羞吧？”

“不是……沈霓裳，你注意下场合行不行？”凌霄假装生气的瞪着她。

“我才不管！”

二小姐再次抱住他的脑袋，小嘴巴再次凑了过来：“我喜欢你，我爱死你了，我特别特别感动，不亲你怎么表达啊？再亲！”

这次总算没让她得逞，凌霄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当时她被马库斯挟持为人质，凌霄让所有人全部离开，准备用自己的生命换她的命——可惜后续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二小姐心里感动得要命，却苦于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行了行了……”

凌霄随手把她放在地上，叫道：“再来我就不给小猫东西了。”

“什么东西？”沈霓裳一愣。

“你猜？”

“是……”

从二楼拾阶而下的沈暮云，并没有因为妹妹的举动有特殊表现，她理解妹妹心里有多么感动，何况两姐妹连共侍一夫的事都干过，只是当面亲一下算什么，她反倒因为凌霄这句话惊讶莫名。

她眼前一亮，惊道：“我想起来了！那十几个血族对不对？甲壑杀了他们之后又要杀曹洪，你让我们都走了，只剩你们三个处理甲壑和曹洪的恩怨——那些血族的心核全都被他拿了！”

“师妹果然聪明，嘿嘿……小猫呢？”凌霄喊道。

嗖地一声。

只见一个赤红色的小巧身影，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飞窜出来，房间里面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猫猫……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