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男人无奈的苦笑，转而道：“那行吧。大家都是道门同道，也希望沈小姐谨守约定，真要到了约定时间的话……毕竟我们这么多弟子也要吃喝用度，要是伤了同道感情就不好了，对吧？”

听到男人起身告辞，凌霄暗自苦笑侧身到旁边一个房间，等对方离开后这才从房间走出来。

另一边，送走了讨账的客人后，沈暮云叹了口气，拿起办公桌的座机电话。

吱呀……

她正准备打电话给许璐，办公室的门被凌霄推开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换做平时半年多没见，她肯定又激动又开心，可现在却哪有心情诉相思说情话？

“我都听到了。”

凌霄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更多的还是歉意，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暮云，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沈暮云苦笑摇摇头，说道：“当初本来就打算，出售天华医药股份支撑科研，公司能撑到现在已经超乎预料。”

那个建立在浩海重工新工厂地下的研究所，进行的是远超地球目前科技的科研项目，其研究经费跟科技含量一样，都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哪怕把沈暮云掌握的股份出售，能换取超过两万亿的巨额资金，却也只能支撑短短不到三年的科研。

这三年能研发出什么？

相对赛纳掌握的全部科技，仅仅只是其中一种战舰，而且还仅限于研发并不包括生产成品。

凌霄不能接受，师妹把沈老爷子的心血卖掉，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现在道门接手的斩妖除魔生意，大多数都交到了凌霄手里，另外还有沈暮云大张旗鼓的宣传，也带来了不少生意。这些生意的委托者不乏有钱人，大可以通过这些生意赚的钱，维持研究所的科研项目运作。

但是！

其他道门凭什么把生意给他？

上清道宗把所有生意都抢去了，其他门派都去喝西北风啊？

于情于理凌霄都该给予补偿，所以当初他承诺各个门派，以一年为期会给出溢价五成的补偿金。

赚的钱拿去做科研了，这倒是没让天华医药股份被卖掉，可问题是……根本没钱支付补偿金！

难道赚的钱太少了吗？

当然不是。

但赚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道门是有规定的，不是说别人找你降妖除魔，你开口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价码得根据情况来定：穷人家本来就没钱，你开口要十个亿行吗？即便是有钱人，也一样是根据情况定价的。

说白了，正好碰到有钱人，而且还是个品行败坏的有钱人，可以索取其全部身家，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

甚至，有很多生意都没办法要钱，做的压根就是赔本买卖。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抵达事发现场，买来战斗机又修建机场跑道，这战斗机的磨损和油料消耗乃至维护，那可都是一笔惊人的支出。只要飞机起飞了，不管你这趟生意能不能收得到钱，就已经注定会有一支不菲开支。

反观其他门派，可不会用专属战斗机满世界的飞，因此在降妖除魔的成本上，凌霄这种方式实在太高。

“那……这将近一年赚的钱，就没有任何结余？”凌霄问道。

“还是有结余的。”

沈暮云苦笑叹息，说道：“问题是，我们的支出成本本来就非常高，另外你当初开出五成溢价，所以……赚的钱在支撑科研以外，目前大概还有两千亿的结余。但是，按照你当初许诺的金额，这些门派的补偿金总额，加起来高达八千亿以上——这中间有超过六千亿的空缺。”

六千亿！

面对如此惊人地差额，除了把公司股份卖掉一部分，已经找不到其他办法了。

一是斩妖除魔成本本来就高。

二是凌霄还给出五成溢价。

若不然，赚的钱除了支撑科研经费之外，哪怕支付各门派补偿金不太够，差距也绝不会太大。

这种并不大的差距，通过沈暮云所持有的天华医药大量股份，每年赚取的分红就差不多能补上了。

目前沈暮云手上确实还有一笔结余，可是她根本不敢提前给这些，登门要账的门派结算部分补偿金：你要是给了一个门派，其他门派的你能不给？到时候所有门派都登门要钱，结余的那点钱肯定不够。

“其实，登门要账的只是少部分门派。”

看到凌霄眉头紧皱，沈暮云赶紧安慰道：“大多数门派倒没说什么，特别是一些关系交好的大门派，非但没有找我要账，反而……就前两天，昊垣掌门还亲自联系我，问我是否需要资金周转。”

凌霄当然知道，凭自己的关系有不少门派都会给面子，不仅不会主动上门催款，还愿意倾力出钱帮自己度过难关。

但是，欠账就是欠账！

他不能靠别人的救济过日子，那种感觉会让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