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霄对这些都不是太关心，他说这些是为了引出另一个话题：“妍妍，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将来？

打算？

舒妍抬头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一点也不笨，自然明白凌霄的意思。

放在以前，凌霄会直接要求她离开血族，然而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她为帮他复仇以始祖身份回归血族，她帮血族提升实力，她从六大战将手中夺取控制权，她带领血族摧毁了伊势神宫，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她当之无愧成为血族的领袖，这个时候凌霄根本没资格，强行要求她脱离血族了。

毕竟，她回归血族的初衷是为了他，这些经历则让她融入了血族，他怎么能强行让她做什么？

“如果你想让我脱离血族，我……我答应你……”舒妍最终做出了决定。

“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凌霄柔声说道。

“我……”

舒妍迟疑了好一会，低声说道：“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要利用血族的力量，找到那六个混蛋，等我找到他们杀了他们，等我帮爸爸妈妈报仇以后……我一定会脱离血族，像以前一样！”

听她这么一说，凌霄哪会不明白？

天地广阔。

正如他们从纽约撤离后，北美方面很难再找到他们一样，单凭舒妍一个人的力量，想找到逃逸无踪的六大战将，跟海底捞针没什么区别——她要替父母报仇雪恨，要想找到躲藏起来的仇人，只有依赖血族的势力才有可能。

凌霄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蕴含着无限怜爱，轻声道：“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事实上，舒妍能这么说已经出乎意料了，即便她选择一直留在血族，他也不可能出面阻止。

说完这句话，他伸出手握向她的手。

突然！

眼看着他就要碰到她的手，舒妍却猛地把手缩回去，明显有些惊慌失措的起身：“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凌霄愣了愣，讶然道：“可是……我们俩就订了这个房间啊，你也住这个房间——还要去哪？”

“我……”

舒妍这才反应过来，局促不安的说道：“那你睡卧室，我睡客厅……其实我不困，不睡也没关系……”

尽管她是背对着凌霄的，然而以她今时今日的修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凌霄已经起身走过来了？

紧张。

慌乱。

不安。

她双手缩在衣袖里面，抿着嘴唇呼吸困难。

“妍妍，我知道……”

凌霄走到她身后，却并没有做任何动作，甚至没有碰她，而且声音充满歉疚：“虽说那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但事实却是……当时是由我的手杀了叔叔阿姨，甚至差点杀了你……你心里有想法、有芥蒂我能理解，就算你恨我……我也觉得那是情理之中的……”

是啊！

那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