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事吗？”

“妾身只是……只是……”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儿溢出，顺着白嫩的脸颊滚落：“起身好担心陛下……”

事实上凭凌霄的经验阅历，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很难逃得过他的眼睛——她不是在演戏。

领主把她送给了真主陛下，目的就是为了拉近关系。

但是！

她却实实在在是凌霄的女人了，她的生死荣辱乃至一切，都跟凌霄息息相关完全绑在一起。

自从那次之后，跟凌霄来到天云城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凌霄，不久之后就听说了那件事：人族和妖族联手围捕凌霄，凌霄身陷重围随时有危险，魔族集结大军开赴妖族，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知道？

能不担心吗？

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也好，前提她们都是女人，而凌霄是她们的第一个，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男人。

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天生存在一种非常特殊的情感，凌霄遇险她们怎可能不担心？

凌霄最看不得女人流泪，而且还是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又漂亮得冒泡的女人。

“那个……别哭啊……我不是没事吗？”凌霄手忙脚乱。

“如果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妾身都不知道……呜呜呜……”女孩子突然哭着扑进凌霄怀里。

凌霄不是正人君子，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如果他喜欢这个女人，自然很希望抱着她，哪怕他对这个女人没感情，可如果对方长得特别漂亮，他也一样乐意抱一下占点小便宜，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的同时，却跟她有了那种亲密关系，而这种关系又建立在胁迫之上，这让他存在着心理上的抗拒。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赶紧一侧身躲开拥抱，以至于女孩子扑了个空。

女孩愣了愣，这次她没有嘤嘤哭泣，而是愣愣地看着凌霄，眼泪扑簌扑簌无声的落下来。

“不是……”

“我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恭敬地称呼陛下，也没有以妾身自称，她紧紧握着粉拳盯着凌霄，眼神中竟有一丝怨恨：“领主大人的命令我能违抗吗？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一个男人，我想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有错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做错，你却要这样对待我？”

她错了吗？

没有！

就连百灵都跟他说过，她们只是几个可怜的女孩：她们无法替自己的未来做决定，而让凌霄不得不那么做的不是她们，而是那几个魔族领主——从头到尾她们都只能被动的承受啊！

从她们被领主送给凌霄的那一刻，就注定跟凌霄绑在一块了，如果他不要她们……对她们而言就失去了一切。

为什么她敢对真主如此不敬？

因为没有希望。

当看不到希望，当陷入彻底的绝望，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怕的？

凌霄没有因为她的不敬而愤怒，事实上若非当初为了救百灵，他根本就不愿接受那个身份。

他沉默了。

错的是那些领主，他们用强权决定几个女孩子的未来。

错的也可能是凌霄，他为了救百灵而做出这种事。

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女孩没有错！

“对不起……我……”

凌霄绝非不明是非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眼神中充满歉疚：“我只是……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接受，但我真的没想过不管你们，就是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会为自己的错负责。”

女孩明明是因为愤怒和绝望，而不顾一切说出那番话，万万没想到凌霄会道歉，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原来，真主陛下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比强权欺人的领主好多了。

女孩心里一感动，眼泪又出来了，再次扑进凌霄怀里，不同的是这次凌霄没躲，心里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