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红雨的忠诚毋庸置疑,假若红雨真的死了,她应该比谁都想弄清楚这其中缘由。”
当上眷属来,他已经很少说这么多话。
郎庆明思考着点头,最终默默退出屋子让他休息。
蓝岸当上眷属后已经很少这么奔波,且刚到邱城就投入战斗,现在也一刻不停的在思考跟指挥。
对郎庆明的贴心,他表示满意,抓紧这点时间闭上眼睛。
……
派出的代表很快带回消息,犬兔那边的军团长们愿意见一面。
蓝岸将会面地点定在中街上的芳香茶楼,郎庆明等军团长布置好人手随时准备接应,街道另一头,吴凤带着安彩真等人和汤野千并肩走来。
郎庆明本想贴身跟着,可被蓝岸当场拒绝。
只带了一个护卫,蓝岸让人帮忙泡茶。
早在战火蔓延到中街前这里的人就被遣散了,茶楼大门被老板锁上,蓝岸笑眯眯的直接将锁破坏。
吴凤来后,盯着他看了几眼,最终跟着在桌前坐下。
外边的战斗暂时停歇,就算坐在茶楼上,窗外带来的风中依稀能够嗅到硝烟味。
明明前一刻双方还打的你死我活,半小时后,两边的高层却坐在一桌静静对视,这景象着实有些奇怪,但蓝岸却很淡然。
“你说红雨死了?”将茶杯推到对面,他轻飘飘开场。
吴凤挥手让身后心腹按捺,点头道:“我来见你,是因为你派来的人说你和我家眷主的死没有关系。”
“确实没有,”茶水倒满却没人喝,蓝岸交叉双手垫在下巴下,直勾勾看着对面几人,语带威压,“同为眷属,我倒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回想起看到红雨断头的那幕,吴凤捏紧拳头,颤抖身子悲愤的说不出话。
汤野千无法阻止兔属的人前来,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应对,这时候滴溜转着眼珠子,沉声喝骂:“你还在这里狡辩,有意思吗?”
“狡辩?”蓝岸一瞬将目光锁死在汤野千身上,直看的男人后背发凉才皮笑肉不笑的转移目光,意味深长道:“不管你们眷主如何,但你们擅自靠近王都就是叛乱,你们手下有这么多人就不为他们想想吗?”
吴凤从悲伤中挣脱,她审视蓝岸,突然插嘴道:“例会即将召开,眷主在赶来王都的路上接到王都来的隐秘电话,电话中揭露了王域中隐藏的叛徒,为此,眷主私下离开大队先一步赶往王都,不幸发生在半路上。”
蓝岸的目光和表情都很坦然,吴凤心中本就存有一丝怀疑。若人真是蓝岸所杀,他不必要几次三番冒险来见他们,意义何在呢?
“你们眷主也是?”蓝岸瞥过目光,转而看向汤野千。
男人正恼怒于自己刚才被他目光所慑,不爽的“嗯”了声。
撤开支撑下巴的手,蓝岸双手抱胸后靠向椅子,语气突然悠长,“那个王都来的电话说了我就是叛徒?”
若非如此怎么红雨跟炎振一出事两边就怀疑到自己头上。
交流到这步……他所要思考的就是面前这些人说的是真还是假,若是真的,则摆明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是不是叛徒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而若是假的,就怕兔属区跟犬属区还有什么计谋在后,想要借自己的手,又或者说想要通过自己达到什么目的。
如今还有能力护卫王都的除了自己还有向阳,例会在即,向阳应该同样在来的路上。
吴凤虽没有回答,但她跟身后人的目光还有汤野千仇恨的表情足以证明蓝岸刚才所问那句话的答案。
蓝岸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他只问了句:“既然如此,你们去王都做什么?”
“现在想来,那个王都中来的电话应该出自你的意思吧?”安彩真忍不住插嘴,“你有意将眷主他们从大队中调走好方便你暗杀,而你要叛乱一定会想办法控制王都。”
汤野千坐的端正,表面看着没什么不同,内里却很紧张。
他们失算了。
应该说,是那个寒鸦不渡的人对蓝岸估计失误。
他说蓝岸性子高傲,行事孤僻,在面对一群要杀自己的人时肯定没什么耐心,所以在远程指挥时还交代他一定不能让兔属区跟蓝岸这边有接触,没成想,两方都已经成功打起来了,蓝岸在差点被他们杀掉的情况下,还敢提出见面。
而对蓝岸的态度,吴凤果然加大了心中怀疑,她决定前来相见。
他虽想阻拦,但这种时候开口不让他们见面,只会让他暴露凸显出自己。
于是乎,满心不愿的他跟着到了这里,只等找准时机发飙好让这次的会面不欢而散,哪里想到,自己居然被蓝岸的一个眼神给震住,就这么错过了机会。
所以,蓝岸暗了目光,假设吴凤等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来此是为了阻止自己掌控王都。
“可我接到的命令,”隐隐嗅到哪里不对,他的语速慢下来幽声道:“是你们二属叛乱,令我前来阻击你们继续靠近王都。”
“怎么会……”安彩真愣了愣,脸色发白,“王都误会我们的行动了吗?”
“不对,是你在这里胡说!”突听到王都将他们视作叛徒,安彩真慌了神,但她马上想到面前坐着的是谁,蓝岸,这个男人就是杀死他们眷主的幕后凶手,他的话又怎么能信!
“你们就没想过要联系王都吗?”将所有的不对联系到一起,蓝岸沉声。
“我们……”吴凤皱着眉头,“一直联系不上……”
就是因为如此她们才更信了蓝岸叛乱或已掌控王都的猜想,早从眷主出事他们决定发兵前来时,就联系过王都几次,只不过都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放开把玩着的头发,蓝岸将它们在脑后松松绑起。
不对劲的地方……好像越来越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