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又是这句话。
陈锦路不耐烦地问:“我说你能换句话问吗?我来了一个月,四次,你每次第一句问我喝什么?你们哈佛就这么教你的?”
蔚蓝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全然意料之中,从陈锦路到她的咨询室开始,就没停止过找茬。
她手指已经按在电话上,前台迅速接通,她看着陈锦路,眼神淡然,“倒一杯热可可进来。”
陈锦路喜甜,这是她第一天来工作室的时候,被蔚蓝轻而易举分析出来的。
没一会,前台端了一杯热可可进来。
房间内登时被香甜的气息萦绕着。
蔚蓝没继续看着她,反而是打开面前的录音笔,按照惯例,从陈锦路踏入这个房间开始,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应该被记录下来。
这是一个职业心理医生的职责。
待准备好之后,她重新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位咨询者。
陈锦路,北京某校高三学生,家境富裕,准确地点说,应该是特别有钱。
她父亲是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坐拥几十亿身家。
自然陈锦路拥有不少富家子弟该有的毛病,厌学、傲慢、没有自律、出言不逊、花钱如流水。
陈锦路一边敷衍着蔚蓝,一边环顾这个陈设简单又舒服的办公室,直到目光落在角落的衣架,上面挂着的驼色毛呢大衣,还有一个黑色链条包,虽然是香奈儿,却不是今年新款。
陈锦路喜欢奢侈品,每季出新品,她都能如数家珍。
于是她不屑中又有点儿同情地说:“蔚老师,你这个包太旧了,款式也老气。”
蔚蓝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神色淡然。
陈锦路见她眉眼不动,似乎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对于十八岁的叛逆少女来说,最在意的大概就是自己的话没被当回事。
于是原本的那点儿轻视,立即爆炸成十分。
她说:“我爸成天说读书、读书,可看看你,还是从哈佛毕业的,背的还不是个旧款包,还不如我以后直接接手我爸生意。”
终于,在陈锦路自我吹嘘的长篇大论中。蔚蓝微微勾起嘴角,反问:“是吗?”
陈锦路回头看她,满脸不屑。
直到蔚蓝缓缓开口:“可不管你爸爸是谁,同样坐在这里一个小时,你得支付我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