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红菱的身上,总共插了两百多针,被林枫细细的分为了几十个小区域。
他额头满是汗珠,而澹台红菱则是疼得恨不得将牙咬碎,然而,她的眼神中,却满是笑意,她感觉到自己很幸福。
忍不住伸出手,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她虽然很疼,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生孩子的疼都能忍,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
这种痛,痛得深入骨髓,她全身很快就被冷汗浸湿。
她拼命的抓住棉被,小嘴中,也咬着那厚厚的棉絮,表情痛苦。
只是,这还刚开始。
林枫屏住呼吸,她的疼痛,让他也不好受,这种痛,比西医开刀挖痈的那种痛还要厉害百倍,她没晕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过真要晕过去,便很有可能会猝死。
因为心脏有时候受不了刺激,会发生骤停现象,他一会儿要全神贯注的引毒,避免那些毒素侵入血液,要是她睡过去,他没有及时发现,那她就危险了。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脆弱,说去就去了。
“快,你跟我说说话吧。”澹台红菱咬牙切齿道,“我感觉,我要撑不住了。”
“好。”林枫点了点头。
苗疆之人的厉害之处,便在于蛊毒了,蛊这东西是将虫子丢到器皿中,让其厮杀,死剩下的,便成了蛊,有些要求严格的,甚至要成千上万条毒虫互咬,这样存活的,才留下细心饲养。
如此毒物,已经带有一些道的色彩了,寻常之药,根本就解决不了。
“林,林枫,我最近在研究中医,你给我说说吧,胃……胃关煎这个方子,我没怎么看懂。”澹台红菱见林枫不知道从何说起,便提了个话题。
“胃关煎这个方子是用来脾肾虚寒导致的泄泻的,有的人闹肚子,就是一见凉就闹,早晨吹到冷气,喝了凉啤酒等时候一定会泻,胃关煎是治疗这个的,方子组成是:熟地、炒山药、炒白扁豆、炙甘草、焦干姜、吴茱萸、白术……”
“方子里面的第一味药是熟地,我很奇怪,这不是补命门的吗?命门是肾阳啊,怎么出来一个补肾阴的药物呢?”澹台红菱道,“中医好难懂。”
“学中医,最好精通《易经》,中医里面有句话,叫‘医易同源’,这个观点就是张景岳明确提出来的,其他人说的都含含糊糊的,张景岳小时候的国学功底厚,他深知阴阳互根的理论。
华夏古代哲学认为,阴阳是互相转化的,是互根的,一个方面的生发,是以另一个方面的发展为基础的,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系统观,它很恰当地解释了矛盾对立双方的依存关系。
所以在中医里,认为阳气不足,也会导致阴气不足,而阴气不足,也会导致阳气的不足。换成现在的话说就是,物质基础的不足,也一定会导致功能的不足,好比油灯里的油少了,那么火苗燃烧的时间也一定地少。
熟地可以入脾经,滋养脾阴,所以是一味兼顾脾肾的药物,在这里,熟地可以补足脾肾之阴,使得阳气的生发有了物质基础。
干姜是味辛热的药物,可以温中散寒,起到止泻的作用,炒焦后尤其可以起到收敛的作用;吴茱萸温中下气,方子里只用五、七分,非常的少,但是可以起到暖肝经的作用,因为中医认为泻是和肝经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