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梯时扫过柳予远被子,意外看到中间鼓起了一块。
姜羡睡错了地。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当时分床位时柳予远是一号,贾源是二号,但后来柳予远弄错了,先占了贾源的地,因为两个床位没有区别,之后也就没再换回来。
姜羡照着床号爬上窝,睡时还觉得奇怪,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好久不睡的床定是有一股什么味,但意外没有,甚至很香。
他便美滋滋地躺下了。
闫骁站在原地感慨姜羡的厚脸皮,过了一会用膝盖挪上床,给爬了上去。
床板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不堪重负,吱吱咯咯了一阵,闫骁挺着背等它结束,而后伸手去推姜羡。
纹丝不动。
姜羡睡姿也好,和柳予远一样手搭着肚子睡觉,一晚几乎不会动。他其实意识清醒,但却睁不开眼睛,脑袋疼得爆炸,身上似是被点了一丛火,只求着有人能来救他。
他叫了一声,很轻。
闫骁继续去推姜羡,意外碰到他露在外边的胳膊,手臂烫的吓人,他碰了下收回来,沉默了一阵,去摸姜羡额头。
怕是要烧破底线了。
闫骁人不坏,跌跌撞撞给爬下床,摸黑出了门,进去自己屋找人来。
“哥哥哥,大柳大柳大柳。”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柳予远床前,叉腰去叫他,还开了灯,闫剑是先起来的那一个。
柳予远后睁眼,看到面具那一瞬神情呆滞,后来给挣扎着爬起来,伸小腿假意去踢,骂他:“大半夜装神弄鬼干什么?”
“得亏我装神弄鬼。”闫骁摘了面具随手扔在地上,说,“贾源快烧死在你床上了,你快去看看。”
柳予远的注意点有偏差:“草,他睡我床干什么?”
“是快烧死在床上了。”闫骁给他比划,手舞足蹈说,“我觉得有四十度了,跟火炉一样,别说皮肤还有点嫩,那一柜子护肤品没白买,赶明儿我也去买来试试,这个月女朋友还没有着落。”
“过敏发烧吧。”闫剑先爬下来,说,“去看看。”
柳予远披好衣服跟出去,进屋时姜羡已经被闫剑给扶起来,靠坐着墙壁,额头覆了一层汗,望去湿淋淋,衣服也湿了大半,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半睁着眼看他。
柳予远骂了一句,也爬上去,伸手摸姜羡额头,意外片刻后说:“这也太高了。”
姜羡烧得着实不轻,他甚至已经不认人,坐不住,胡言乱语,闫剑一松手他便倒,径直往床铺栽倒下去。
柳予远伸手扶住他,姜羡像是见了什么救命恩人,扑在他身上,抱着不肯松手,别说力气还有些大了,柳予远顾及他是病人,难得没冲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