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的!”玉珺点了点头,上一世她就在宣慈的手下吃了不少苦头,这一世再战,知道了她的脾气秉性,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吃太多苦。
“不过你也别怕。我看善周哥哥那样护犊子,自然也不会让你受委屈。”郑世宁羡慕地看着玉珺,道:“善周哥哥自从有了你,性子都变了。从前他瞧见了人都不爱搭理,现在见个人,那人说一句“恭喜”,他就笑着回应,还客客气气搭上句‘改日请您喝喜酒’,不清楚内情的人以为他是耳朵好了,愿意亲近人,像咱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一猜就知道,他那是恨不得四处显摆自己定了亲了,对象就是你!”
几句话说的玉珺面红耳赤,心里忍不住涌起暖意,也更加期待成亲那一天赶紧到来。
夜里,李善周如约而至,将将敲了下窗户,玉珺便打开窗,瞧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夹袄,不免心疼道:“这天寒地冻的,你穿这么少,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
“不碍事的!”李善周摇头道,玉珺见他说话呵气瞬间变成一团白雾,也不晓得天有多冷,一咬牙,道:“你当你的身子是铁打的,这么不爱惜!快进来烤烤火!”
李善周还要再推,玉珺已经伸出手去拉他,李善周也不推迟,一个纵越跳进窗子里,将玉珺抱了个满怀,道:“你不说我都不觉得冷,瞧见你才觉得冷透了,你别动,让我抱着你取取暖!”
玉珺被他搂在怀里,半晌才反应过来,恼怒地捶了他一下,道:“我看你就是故意让我心疼,骗我开窗让你进来的!”
“这你可冤枉我了!”李善周分明脸上是得逞的笑容,嘴上却狡辩着,“我让谁心疼也不能让我的好娘子心疼,再者说,我若病了,正好让你替我治治……好亲亲,你若是不让我抱抱,我又要变成全京师病的最重的那个人了!”
李善周说完这句话,玉珺却噗哧一声笑了,当日她一心一意要离开京师,李善周对她说的也是这句话,如今时移世变,她也终于变成了他的新娘。当日听到这句话时,她觉得像是凌迟,心痛到不行,如今听到这句话,反倒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加之这声“好亲亲”……这么暧昧的称呼,她脸红到耳根子,假装恼怒道:“我可不嫁体虚的男人……”
“你说谁体虚呢!”李善周在她耳边呵气,说着话就要扛起玉珺往床上走,大约是动静太大,睡在外间的西竹低了声唤了句“小姐”,她吓了一跳,赶忙低声道:“别闹,快放我下来!”
“不放!”李善周挑衅地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狠狠地嘬了一口。
西竹压低了声音又唤道:“小姐?是你么?”
玉珺一颗心简直吊到嗓子眼,赶忙推了他一把道:“要是让丫头们看到咱们这个样子,你还让我怎么活!快快,放了我!”
哪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间的西竹的脚步声,不过几步路,就要走进来!
大约是察觉到不对,西竹在门口又停住了脚步。
李善周脸上却泛起诡异的坏笑,依旧搂着她,嘴里却是突然发出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一只猫的叫声不够,他停了片刻,嘴里很快又响起另外一只猫的叫声,玉珺目瞪口呆看着他在她的跟前上演了一场口技,时间虽然很短,却是一场精彩的猫儿打架!他的人分明就在跟前,声音却像是从外头传进来的,当真神奇!
直到李善周扬了眉毛得意,玉珺才回过神来,假作从梦里刚刚醒来,声音里带着些迷蒙,对着外间呵斥道:“西竹,去外头看看哪儿来的野猫打架,半夜三更地扰人清梦!”
西竹低声应了声是,提了灯笼往外看,黑乌乌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她又回身回来,站在外间对玉珺道:“大约是外头的野猫跑进来了,打完架又跑了!明儿我让小丫头们去四处看看,逮住了全给丢出去!”
玉珺低低应了声“好”,又嘱咐西竹早些休息,这才回头看床上的那个始作俑者,丝毫不知道错,还将手扶在她的腰上,侧着脑袋看着她。
玉珺这才察觉他身上有些酒气,存了好奇打量他道:“同人喝酒了?”
李善周的眼睛在黑夜里晶晶亮亮的,泛着一层光芒。他低低应了一声,“嗯,喝了一点。”
“你极少喝酒的……”玉珺顿了顿,又问:“同谁喝的?”
问完这句话,她恍然察觉这段对话像极了小妇人询问醉酒归家的丈夫,果然,李善周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大窘,转过头掩饰道:“你不答我也是可以的!”
她话音刚落,李善周却一把将她搂住,她扎扎实实地落在他的胸膛上,听他带着笑道:“我喜欢你这样问我,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