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映寒打眼瞧着面色有些泛白的林南蔷,挽着李善均的手羡慕道:“瞧大哥和大嫂真是恩爱,让人瞧着就心生羡慕。”
早前就听说李家兄弟和这位玉太医有纠葛,她也不过是用一句话试试他罢了,没想到一句话下去,他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蹙着眉头不愿意说话,左映寒心里道了句“果然如此”,林南蔷微微一笑,道:“日子都是靠在自己过的,与其羡慕旁人,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一辈子还长,谁能笑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玉珺站在树下,远远的就看到李善均三人顿了脚步望着她,李善均脸色不郁,林南蔷眼含怨毒,左映寒则是若有所思,三人脸上皆精彩地像一场戏。
在西坪巷,他们足足逗留到了黎明时分才回到新房,虽是一夜无眠,两人却没有半丝睡意,想着今日还要给长公主奉茶,玉珺提前拉着李善周出了门。新婚之夜没有洞房花烛,他们却在外面过了一夜,这事若是让规矩众多的宣慈长公主知道,也不晓得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会再看到李善均三人,她更是担心。拽了拽李善周的手,他也转过视线,瞧见了他们三人,他微微一笑,十指紧扣着她的手往前走,相互见了礼,他们还未开口说话,李善均便阴阳怪气道:“大哥好大的手笔,大婚之夜不在新房里呆着,却在外头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知道的说大哥疼大嫂,不知道的还当是大哥对母亲操办的婚礼不满意呐!”
“怎么会!”李善周打着哈哈道:“咱们定国公府举办婚事,整个大周有脸面的达官贵人都都送来了贺礼,谁敢说定国公府的婚礼不够隆重?”
“那倒是,活人送礼也就罢了,连死人都赶着来凑热闹!”李善均嗤了一声,笑道。
玉珺见他明显是以昨日丧事撞了喜事的事儿为由头讽刺李善周,她二话不说,反唇相讥道:“所以说咱们府里的婚事够热闹,不不止人来了,牲口也要凑凑热闹……”
她的眼睛落在林南蔷的身上,笑道:“听说昨日妹妹险些被猪拱了?”
“没……”林南蔷刚说了一个字,玉珺顺口接了过来,望向李善均,直笑道:“原来没被猪拱啊!”
这句话,简直是一语三关,一来嘲讽林南蔷昨日的轿子险些被猪冲撞翻了,二来却是讽刺林南蔷在婚房之中空守一夜,随口还埋汰了李善均是只不折不扣的猪。
玉珺话音刚落,李善周已是噗哧一笑,趁着李善均和林南蔷还未反应过来,左映寒还在目瞪口呆的当口,李善周赶忙拉着玉珺走开。不出两步,他终于憋不住,揉着玉珺的脑袋道:“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娘子这般伶牙俐齿?猪……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哈哈哈哈……”
玉珺看他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提醒他道:“容我提醒你一下,你和他可是一个爹生的,他要是猪……那你……”
“呸呸呸!”李善周这才反应过来,待要追出去,玉珺早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范围,回头做了个鬼脸,奔了出去!
两人这样笑闹地到了长公主的院子前,齐齐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周姨娘早就等在门外,见了二人,赶忙道:“大爷大奶奶请稍候,二奶奶来了,正同长公主说着话呢!”
李善周见了周姨娘,仍旧一副谦卑的模样,不由心里一酸,拉着玉珺的手道:“玉珠儿,这是周姨娘……”
玉珺见她衣着朴实,言语里透着股恬淡,如前一世一般始终如一地低调着,想起昨夜大婚,周姨娘更是从头至尾不曾露过面,再看一旁李善周也是欲言又止,她心中百感交集,大大方方地行了礼,唤了声:“见过姨娘。”
周姨娘赶忙将她扶起来,道:“使不得,使不得!”
这一挽手,便将玉珺看了个仔细,果然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标致地紧。难得的是谦卑有礼,进退得当。她越看越是欢喜,脸上不由自主便带上了笑,趁着四处无人,周姨娘压低了声音对二人道:“你们昨夜外出的事儿一早便有人来告诉长公主了,长公主听完之后生了好大的气,一会你们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正说着话,李善均三人姗姗来迟,见周姨娘三人站在门外,咧了嘴道:“好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
周姨娘只当没听到他言语里的嘲讽,端端正正地行了礼,屋子里却哐当发出一声巨响,几人皆是神色凛然的站着,就听屋子里传出长公主盛怒的声音。
“男人不争气,多是女人惯出来的!你但凡有些手段,又怎么会让她趁虚而入!此刻哭又有什么用,还不去把人找回来!”
二奶奶苏氏压低了声音哽咽道:“府里的人都已经派出去找了一夜,二爷常去的地儿都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我也是这是没法子了,才能求娘帮帮我……”
“究竟是什么狐媚子,竟能让远哥儿变成了这样。我原本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落到这个田地,我岂能容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