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苦着脸道:“三爷在外头不知道怎么得,就和宋丞相家的大公子宋元征起了争执,他失手……把宋大公子打成了重伤!”
“……”一阵惊雷响起,长公主的身子晃了一晃,就听小厮继续道:“宋丞相将国公爷和三爷一起告到了圣上跟前,长公主,您,您赶紧想法子,救救三爷吧!”
“太后娘娘醒了么?”
“娘娘近日身子不适,说谁都不想见!”
“我想见见圣上。”
“圣上在和三王爷议事,只怕一时半会不得空,长公主,要么您还是先回去吧?”
李善均已经被关入天牢几日了,长公主几次想去探监都被告知没有圣谕不得而入,宋元征重伤未醒,宋丞相每日都求圣上为他做主,长公主想去探望病人,也被拒之门外。宋丞相曾言,若是宋元征死了,必定要让李善均陪葬。
连着几日,宣慈长公主入宫面见太后和圣上,都被推了回来。宣慈每每败兴而归,伏在定国公的身上不免痛哭,终有一日,她再去求见太后时,太后勉强答应让她去探望李善均。
天牢湿冷,走在长长的甬道里,宣慈长公主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直到见到李善均时,长公主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的儿,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在天牢里面的人,即便伙食再好,瞧着也没几分人气,更何况李善均几日不见阳光,胡子拉碴,心中有愧,心神不宁,更是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
见了长公主,李善均激动之下不免觉得委屈,拉着长公主的手哭道:“母亲,救我出去!”
长公主又是心痛又是气愤,抬手一巴掌摔在他的脸上问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做什么将宋元征打成那样!你快说实话,你若是不说实话,为娘也帮不了你!”
李善均当下也不敢隐瞒,哭着道:“儿子不敢瞒着娘,我是被歹人所骗,误服了‘五石散’,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儿子也记不大清,只记得当时宋元征推了我一把,我就气伤了心头。不知道怎么就下了重手!”
“你还敢骗娘!”长公主抽手又是一阵痛打,边打边骂。这几日,长公主严刑拷打了李善均身边的小厮,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才知道李善均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吃喝嫖赌也就罢了,竟是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们一同服食什么五石散,美名其曰,效仿魏晋之风!这般放浪形骸,连长公主都痛恨自己平日管教太宽。
她一边打一边骂着,几下下去,李善均嗷嗷大叫,末了眼泪直下,道:“娘你别再打我了,儿子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您赶紧想法子救我出去吧!”
“我能有什么法子!如今太后和皇上明摆着不帮咱们,宋丞相素来与你爹交好,这回也同你爹撕破脸,告你爹教子不严。若是宋元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势必要你血债血偿。”
“大嫂不是太医么!母亲你替我求求她,一定要保住宋元征的性命啊!”李善均道。
“你大嫂为了你,已经在宋府呆了三天三夜了。为了你,我亲自去求了玉太医和玉老太医出手救治,有他们在,宋元征的性命应当是能保住!”长公主蹙眉道,“玉老太医致仕多年,若不是看在咱们两家是亲家的份上,他也不肯答应我!”
李善均长长地舒了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又道:“只要他不死就好。那皇上为什么还不放了我?”
“宋元征是宋丞相的独子,你把他差点打成残疾,他又怎么肯吞下这口气。”长公主道。
“那我让他打回去?”李善均问。
长公主白了他一眼,问道:“‘五石散’的事情你可曾告诉过别人。”
“儿子不是傻子,那是禁药,儿子哪敢宣扬!”李善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