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一愣,脸一红:“是、是啊,看着可怜极了,这孩子命苦,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没等田氏追究,孟光朝回府了。
田氏按下这些事情去迎他,孟光朝见到她心情就好,也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
……
绿琪快爆炸了。
这个楚绫真是个……
竟然这样污蔑小姐,装什么可怜!
“那些下人竟然敢妄议小姐,瞧见奴婢就跟躲瘟神似的跑开,他们真的将楚绫当做主子了不成?索性全打发到楚绫的院子里算了!”
孟云娴刚刚抄完十遍罚抄,活动着手腕:“绿琪,陪我去交罚稿给主母。”
她拿着自己抄写的成果去找田氏,孟光朝正在沐浴,田氏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孟云娴递上稿子,田氏颇为认真的翻看了一下。
字迹工整,书写有条不紊,没有滴墨作假的痕迹。
她看着看着,忽然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孟云娴听懂了她问的是楚绫的事情,她认真的想了一下,道:“云娴白日里才发了誓言,此刻怎好违背誓言。”
田氏挑眉,“什么?”
“若遇到拿捏的住的才自己做主,拿捏不好的,须得第一时间告诉您。”
田氏笑了:“原来你不懂得拿捏啊,那你说说看。”
绿琪紧张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千万别乱说啊。
孟云娴正色道:“先时云娴听闻楚绫姐姐在府中多年,深得人心,是嫡母很喜欢的孩子,说不准他日还要记到名下做女儿,可是到如今,母亲并未记名。”
“所以呢?”
“所以此时该怎么办,实则应当嫡母拿主意才是!”孟云娴说的一本正经,一点甩锅的自觉都没有。
田氏哼笑起来:“我?”
孟云娴点头:“嫡母是后宅之主,若楚姐姐今日真的是嫡母的记名嫡女,那就是我的姐姐,是要尊重的,又或者嫡母虽未记名,却早已不看重形式,将楚姐姐当做了女儿,那也与前者一样。既然冒犯了姐姐,就该认罚,认错。”
田氏单手支颌,玩着一直发钗:“如若不然呢?”
孟云娴低声道:“如若不然……可能这个说法不太客气……就是,楚姐姐也只是一个下人。既然身份摆在这里,我因为不小心打翻了楚姐姐的香膏就要自责不已自罚自罪,是不是有些……太亲民了些?”
最后几个字,成功的将田氏逗笑。
“这些都是张嬷嬷从前交给我,身份等级,差一级都有不同对待,万万不可逾越。”
田氏顺着她的话点头:“可是你的确打翻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正经的做法。”
孟云娴的眸子忽然晶亮起来,在田氏的梳妆台上扫来扫去。
田氏伸手啪的一声把打开的盒子合上,冷然拒绝:“想都别想。”
她失落的底下脑袋。
正好孟光朝沐浴完进来,看到这个阵仗笑了一下:“云娴呐,你这一副样子,又犯错了?”
孟云娴和田氏对视一眼,不敢说。
田氏摆摆手赶她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孟云娴默契的一笑:“嫡母觉得这个法子可以?”
田氏懒得理她,反正别用她的首饰就行:“随你。”
“多谢嫡母!”
她欢快的跑走。
孟光朝有点不懂她们的哑谜:“你们……靠眼神交流?”
田氏剜了她一眼,“不关你的事。”
……
孟云娴去买了一些新的珠子回来,也不名贵,也是一天都没怎么出去吃饭,埋在房间里做坠子,又让绿琪准备多的香膏,到时候一起给楚绫送过去当做弥补。
绿琪气呼呼的。
“小姐就是太容易被拿捏,那楚姑娘是故意的。”
孟云娴认真道:“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我总要有自己的姿态。充耳不闻,又或者是太卑躬屈膝,都不合适,做了我该做的,旁人怎么看都无所谓了。”
绿琪叹息摇头。
小姐,你还是太简单。
孟云娴整日关在院子里做手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也被传了出去,下人间各自看法不同。
孟云娴做好之后,浑身酸痛倒头就睡,绿琪服侍着她睡下,悄咪咪的走到了装着腰坠子的锦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