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人海棠摇了两下扇子,却是十分的受用:“你能知道为师的好,可见也不算太笨,为师很欣慰。”
靠!居然还嫌她笨,简直不能忍好吗?!一个嘴快,白司颜又妥妥地作孽了——
“等一下!老湿你误会了!学生不是在夸你!”
然而,某老湿的自我感觉却是非常的良好:“为师说是就是,你说的不算。”
“……”还能这样?白司颜表示不服,“凭什么?!”
“因为你们都打不过为师,不是吗?在这个院子里,为师说一,你们不能说二,为师叫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哼!别太得意,你也不过是比我们老了几岁,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跟我求饶!”
“呵呵……”闻人海棠倒也不生气,摇着扇子就转身走了出去,“那你可要努力点了,别让为师等太久,还有,给你们两个一炷香的时间,把屋子打扫干净,否则……明天的饭也可以省了。”
“扫就扫!”
气冲冲地哼了一声,白司颜即便转头去找扫把,一抬眸,对上东倾夜仍旧含情脉脉得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视线,白司颜实在忍不住,劈头骂了他一句。
“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有吃的居然不吃……简直灭绝人性……”
见她不高兴,东倾夜不由娇滴滴地靠上来,解释了一句。
“都说患难见真情,为了让娘子回心转意,为夫当然要跟娘子一起患难与共啊!”
“患难你哥鬼啦!”一把推开他,白司颜各种恨铁不成钢,恨美少年不成吃货,“你到底会不会动脑子啊?你要是不去给我偷点吃的回来,我岂不是要活森森地饿死?”
“对哦……”经白司颜这么一提点,东倾夜才恍然大悟,继而赶忙叫住了闻人海棠,“等等!老师!学生可以反悔吗?”
闻人海棠回过头来,拿团扇半掩住了上扬的嘴角,继而幽幽一笑。
“你们两个,当为师是聋子,还是傻子?半柱香……不打扫完,后天的饭也可以省了……”
说着,绣着一大朵红牡丹的衣摆在风中一晃而过,对于这两只百年难得一遇的问题学生,闻人海棠也觉得有点心塞塞,但是只要一想到在这以后的三个月时间里,会有无数理由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凌虐他们两个……咳咳,刚才说错了,是教导不是凌虐,他可是天岐书院出了名的正直仁慈的贴心好导师呢!
“切!”
朝着消失在门口的那个身影不屑地哼了一声,白司颜才满是不乐意的收回了视线,结果一扭头,差点没吓得叫出来。
“靠!这半柱香……他是什么时候点起来的?!”
东倾夜也是有些胆颤心惊,忍不住四下转了一圈:“我也没注意……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正狐疑着,白司颜已经从角落里拿了根鸡毛掸子,扔到了他怀里。
“别看了,看了也没用,鬼又不会帮我们扫地!”
“说的也是,”点了点头,东倾夜接过鸡毛掸子,仔细看了一阵,却是没能研究出来那是干什么用的,不由抬眸看了白司颜一眼,见她已经拿着另一个鸡毛掸子开始清理了,动作还很娴熟的样子……缓缓勾起嘴角,东倾夜走上前两步,问道,“擦桌子和擦凳子,你选哪个?”
抬眸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桌子,和瘦得跟营养不良似的长凳,白司颜想也没想,就道。
“擦凳子。”
过了一会儿,见白司颜擦完了凳子,东倾夜又来问。
“扫地和擦桌子,你选哪个?”
抬眸看了眼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白司颜想也没想,又道。
“擦桌子。”
过了一会会儿,见白司颜擦完了桌子,东倾夜继续问。
“修桌子和扫地,你选哪个?”
抬眸看了眼那张断得七零八落,跟个三等残废似的桌子,连缺了一脚的桌腿都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里了,白司颜继续想也没想地回了声。
“扫地。”
过了一会会会儿,见白司颜扫完了地,东倾夜伸手指了指讲师台上那半根快要烧完的香,担心道。
“修桌子和到外面把风,你选哪个?”
抬眸看了眼那根只剩下半截指头长度的香,白司颜深深地觉得他们可能快要完不成任务了,要是出去把风很有可能会挨揍,所以当机立断选择了——
“修桌子。”
好在,最后终于还在赶在半柱香烧完之前,就把屋子打扫干净了。
抬起手臂,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水,再看看一边两袖清风一身轻松的东倾夜……白司颜忽然间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等一下!那个……你叫什么来着?我没记清楚。”
“你可以叫我相公,也可以叫我一树梨花的相公……”东倾夜很认真地回答道。
“咳,我记起来了,东倾夜是吧?你刚才是不是……什么都没干?”
“我有去把风。”东倾夜继续很认真的回答。
“所以……”挑起眉梢,白司颜的目光陡然变得杀气腾腾了起来,“也就是说,你真的什么都没干?!”
然后,就是噼里啪啦,叮铃哐当,乒乒乓乓——
等闻人海棠用完午膳回来之后,却发现门口围着一大群学生,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看这架势,闻人海棠就知道那两个问题学生肯定又来事了,嘴角地笑意不由自主地深了三分,继而走上前轻咳了一声,语调温柔地像是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