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元烈不甘示弱,后一脚也马上赶着迎了过来。
“是啊……阿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我们在小树林里等了一整夜都没见你来,差点急死了。”
“哼。”
独孤凤凛算是被白司颜伤到了,一个人坐在桌边,没再像以前那样积极,只默默地散发着一种孤独的冷,然后时不时地冷哼一声。
“还能有什么事?除了胤哥哥就是胤哥哥,一整个晚上,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这三个字,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听他这么一哼,北辰元烈即便了解了一个大概,但又不是很明白。
“胤哥哥怎么了?”
“呜……”说起这个,白司颜忍不住又是嘴巴一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胤哥哥,他居然真的跟我大哥在一起了……”
“嗨!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可是,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骗你?我骗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要是真那么喜欢他……就算他是断袖,我也可以帮你把他打昏了扛过来!”
说着,北辰元烈居然一转身,真的就要去扛人!
“不用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白司颜垂着脑袋,阴霾着神情,默默地拦住了他,“我已经死心了,在看见他被大哥压在身体下娇喘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大概是因为白司颜描述得太过生动形象,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象了一番那样的画面,尔后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从此再也无法正视南宫芷胤了!
片刻后,在白司颜悲伤欲绝的啜泣中,独孤凤凛却是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诡诈的表情——
最大的情敌都已经自我了断了,其他那些渣渣的死期……还会远吗?
“好了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拍着白司颜的后背轻声安慰,虽然北辰元烈自诩有着海纳百川的胸襟,但对于这样的悲剧,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死心就死心吧,早死早超生嘛!”
“就是……”东倾夜也是心情明媚,百花齐放,“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让你这样心心念念的,知道衣冠禽兽是什么意思吗?衣冠禽兽……呵呵,说的就是他!”
“东倾夜你别乱说,胤哥哥不是那种人……虽然他不喜欢我,但对我还是很照顾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护着他?”东倾夜却是不以为然,被白司颜那么一喝,甚至还有点小委屈,“我还不是见他把你伤成这样,才看不过去,换成是别人,是死是活又关我什么事?”
对上他幽怨的眸子,白司颜也知道是自己语气重了,不免解释了一句。
“话不能那么说,胤哥哥毕竟是我看上的男人,你要是说他不好……岂不是说我之前眼瞎?!”
闻言,三人不由异口同声,深以为然。
“本来就瞎。”
“喂你们……”
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紧跟着有人开口问话。
“有人在吗?百里司言醒了没有?”
“嘘——”
对着三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缓缓拉起被子,躺回了床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黄字阁又没外人,十有八九是闻人海棠那厮要找她……所以准没什么好事!
“有人吗?”在外头叫唤了一阵,见里面没人反应,那人先是推了一下房门,见打不开,也不焦急,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句,“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房子了……主人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吱呀——”
眼看着屋外真的点起了一个火把,甚至还猝不及防的放了浓烟进来,白司颜捂着口鼻咳了两下,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挥挥手让北辰元烈去开门。
走进门,那小厮先是往床板上扫了一眼,见白司颜还躺着,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一甩手,吩咐道。
“来人,把她抬过去。”
紧跟着,就见几人担着一个担子走了进来。
到了这个地步,白司颜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干脆就躺着装死,任由那几人把自己挪到了担子上。
“慢着……”独孤凤凛伸手拦住他们,不悦地质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别担心,主人说了,你们也得过去走一趟。”
侧过头,几人两两互看了一眼,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便也收敛了神情,硬着头皮去了。
一路上,天光阴霾,哀乐不断,宛如赶赴刑场。
直到把白司颜担着进了闻人海棠的寝屋,那几人才匆匆地赶上去,将担子搁在了他床前的地面上。
“还没醒?”
微蹙眉梢,看着白司颜睡得一脸香甜,闻人海棠就忍不住怒从心来,先是微抬眉梢看了独孤凤凛几人一眼,继而缓缓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道。
“为师可以踩扁她的脸吗?”
“当然不可以!”北辰元烈立刻跨前两步,死死地挡在了白司颜的跟前,“学生知道老师您这回被阿言气得不轻,但阿言也不是故意的,谁都有伤心失落借酒浇愁的时候,老师您要真的不解气,要踩……”
独孤凤凛后一脚跟了上去,挡住了闻人海棠所有的视线,继而淡淡地抬起袖子,唰地指向了身后。
“就踩他吧。”
东倾夜:“……”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又站在一起了?!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