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意识仍想抗拒,却并不觉得难以忍受,至少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抗拒。
那种感觉无法描述,十分的微妙,谈不上是喜欢,但绝对不是讨厌,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慌乱,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当前的状况……
不过,就算心底下有些不知所措,一贯的冷静自持很快就让百里雪篁平复了心境,换回了万年面瘫的表情,就连口吻都变得冷漠了起来。
只是说出口的话,还是免不得找错了重点——
“但是你亲了我两次。”
“靠!”没想到他这么斤斤计较,白司颜也是醉了,“第二次又不是我愿意的!你也看到了,这床板塌下来的时候我根本躲不开,你以为我想亲你啊,我也是被迫的好吗?”
闻言,百里雪篁语气微寒。
“那你现在锁着我的手,趴在我身上不肯下去,是要干什么?”
白司颜振振有词,一点都没有觉得心虚。
“我怕你打我啊!”
“……放手,”微微一顿,百里雪篁终是无话可说,“我不打你。”
“那我放手了啊?真的放手了啊?”白司颜仍然有些犹豫,毕竟刚才那一瞬,她几乎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子扑面而来的杀气,“你说了不打我的……你要是出尔反尔,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打回来!哼!”
不甘心被百里雪篁的气场全面压制,白司颜努力平复七上八下的心绪,强作镇定地轻哼了一声,继而才松手滚到了一边。
百里雪篁没再说什么,只微微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纯白的手巾,随即当着白司颜的面,将手巾凑到嘴边仔细地擦了两下。
见状,白司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百里雪篁的嫌弃之意,不免有些忍无可忍,感觉被伤到了自尊!
一把抢过他的手巾,白司颜跟着狠狠地抹了两下唇瓣,一边瞪着他,一边把手巾揉成一团丢到了边上,末了还不忘扭开头“呸呸呸”地吐了几声,势要跟他划清界限!
“我是辣党,你是甜党,连口味都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相爱?所以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会有未来的!”
百里雪篁脸色一沉,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什么甜党辣党?谁说要我跟你相爱了?”
“那……那你刚才干嘛突然凑过来……亲、亲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爱上我了呢……”
“……”如果不是为了把事情解释清楚,百里雪篁根本就不想再跟她多说半个标点符号,连脑回路都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正常地进行交流?“少自作多情,我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证明,我不是断袖。”
“呵。”
扯起嘴角轻轻一哂,白司颜却是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看到后山上的那一幕之后,她就已经根深蒂固地把百里雪篁和南宫芷胤配成了一对,更何况……他们两人之前过于亲密的行径,确实是从另一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不过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这么极力否认是为了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毕竟胤哥哥是我喜欢过的人,就算不能得到手,我也不会因爱生恨毁了他。”
动了动嘴唇,百里雪篁还想说些什么,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便只好保持沉默……或许他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他这一趟下山,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见他沉默不语,没有反驳,白司颜便当他是默认了,伤心之余甚至还有点儿得意。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刚才还死鸭子嘴硬……呵呵,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有没有觉得很感动?”
“感动什么?”
“你看我这么伟大,牺牲自我,成全他人……啧啧,还好你们遇到的是我,不仅心地善良,还温柔体贴,都没有敲诈你们要封口费……像我这么好的姑娘,到哪里找啊!”
“……”
真是好感动,感动得想哭!
因为他们刚才说话都是用内力传的音,再加上他们两人的内功比东倾夜和北辰元烈都要来得深厚,所以床上的那两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气息,所以还在担心。
“都这么晚了,阿言怎么还没回来?”
“你不是说刚才看到她朝这边走了吗?”
“是啊,她应该比我们早一步进屋才对……难道是去找独孤凤凛了?”
“她找独孤凤凛干嘛?”一听这话,东倾夜立刻就跳了起来,皱着眉头一脸怨愤,仿佛已经看到白司颜依偎在独孤凤凛的怀里了一样,“难道他们两个——”
“你激动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不是说,阿言去找独孤凤凛了?”
“我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像阿言那么善良的人,就算平时跟独孤凤凛井水不犯河水的,但要是凤凛出了事,她肯定不会不管的……”
听到北辰元烈这么夸自己,白司颜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转过头去,对着百里雪篁得意地努了努嘴巴,示意道——看吧,他说我善良!
百里雪篁却是一点也不给她面子,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那是他眼瞎。
头顶上,两人还在议论。
“独孤凤凛出事了?他出什么事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听人说……他在清理完院子之后,就一路狂奔出去,跳进湖里自杀了。”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又推了开,紧跟着漏进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你说谁自杀了?”
听到是独孤凤凛的声音,东倾夜显得有些失望。